吞下的纸让染红一阵一阵干.呕着,她顾不得任何,只能拼命抓起地上的碎纸,发了疯一样将它毁掉,将那段段真真假假的噩梦毁掉。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可为什么,手上的抓痕,似乎连着疼到了全身,就像那个人当着众多男人.扯.下她身上单薄的衣裳一般。
“不是我。”她已经哭着跪倒在了地上,头好痛,双肘连着膝盖无力地支撑着。
“不是我。”染红抓起自己的头发,一把都抓不满的碎发,更加深了她的梦魇。
突兀的骨节抓着那个如最恨之人的头.颅,发了疯一样朝着地上砸下去。头磕破的感觉让她好受一些,但也带着一丝的熟悉。一星半点的记忆飘在脑海上,引着黑暗深海之下的不可试探。
血红的眼泪模糊了双眼之际,染红还在不断把头撞到地上。一丝不适的光亮照了进来,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只黑色的靴子不紧不慢踏了进来,连带着甩下一角金色的袍裙。
“姐姐。”那人蹲了下来,穿了金衣,声音好似锦怀年,但年纪略小了一些。
温文儒雅的声音混进了她痛苦的呜咽声里,显得格外平静。
那人轻道,“画上的人,就是姐姐,很多人看了,都夸姐姐最好看了。”一缕乌黑的青丝垂了下来,却像一把刀,割在了染红的心上。
随着垂下来的,还有一个黑木做的木头人。约莫和手掌一般长,头和四肢都打了孔,各系上了一圈细绳,五圈绳子均挂在那人的脖子上。
“不是我。”染红捂着耳朵抬起头来,摇着头从眼泪和碎发中恳求的看着他,“不是我。”
那人只是对着染红一声轻笑,眉眼之间竟绝美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是少年,却比豆蔻桃李的少女都俏上几分。尤为是一双明眸兽灵凤尾中,却领着男子的刚毅。
眉间一枚狐形朱砂印,更让伪百袅多了几分无与伦比的柔美。没了青色抹额的打扰,伪百袅的模样更向女子靠近了一分。
“那些人给姐姐画画儿,姐姐信不信,还是我提出来的好主意?”伪百袅半眯着眼睛,两汪皓月澄澈的眼中带着笑意,垂下头欣赏着她现在这幅模样。
额头的血迹流了下来,伪百袅满意蹲了下来,盯着那滴血滑过染红的鼻尖,落到地上去。
放开了笑颜道:“以后我还会给姐姐送些好礼来,姐姐要小心些,别惹麻烦。”
说着便伸出了左手,握住了染红紧紧抓着头发的右手。冷冽如冰,像被蛇.盘桓缠绕着一般,直接冷到了骨头里去。
染红一惊,那抹寒冷已经顺着骨头,顺了全身。似乎全身都冻住了,是从里到外的冷,从全身的骨骼开始。
手一路沿着染红的右手走着,早已经冷到发抖。颤抖的每一下一离一合,在冰冷中贪.婪的去靠近间隙里的温暖。
带着冷气的蛇绕过染红的手臂,最后定格在温暖的肩膀上,一点点抠进去。冰冷的麻木散去时,传来的是碎骨一般的疼。
一声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染红的声音!万户伶侯急忙向着他们的房间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