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换了几盆,颜色才变得淡一些。擦干净了手和脸,脖颈上的血迹也被轻轻擦去了,只是衣裳底下还剩下的,锦鲤滑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
锦鲤滑轻轻掀开了衣裳的一角,正在犹豫到底是进是退,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爹爹,长安和娘亲回来了。”锦为轻轻敲了敲门,继续听话趴回母亲肩膀上。锦鲤滑拉上了染红的衣裳,把染红脚边淹湿的一片红色也捂在了被子下。
打开了门,锦为背对着房间趴在北山狁肩上,双手抱着母亲的脖子,“娘亲,长安可以看看爹爹了吗?”
“长安当然可以看爹爹了,长安的面具在哪儿,没有带回来吗?”锦鲤滑说着把锦为抱了过去,锦为也有些分量,北山狁抱了大半天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长安不要了。”锦为小声说,趴在父亲肩上,看到了房内躺着的人,怕被母亲训斥,又连忙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没给长安买吗?”锦鲤滑说着,把锦为抱了进去。北山狁站在门外,没有锦鲤滑的命令,她并没有妄自走进去。
“进来吧。”锦鲤滑轻道,“长安遇着喜欢的东西,怎么不干脆给他买了?”
锦为也是小孩子,总会要些看的玩的东西。什么都不给他买,也太严格了一些。
“爹爹,是长安不要面具了,不关娘亲的事。”锦为有些失落,他只要娘亲说好看,然后父亲给买的。其他的再好看,他也不想要。
“山主,您不必惯着他。”北山狁道,转身拿了买来了一件干净的衣裳,轻声走了进去。锦为非说不要面具了,北山狁这次没有呵斥他,温柔哄了大半个时辰。
“山主,您的衣裳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您先去换了吧。”北山狁轻轻走到染红身边,把衣裳放在了染红的枕边。那件衣裳,是买给染红的。
北山狁也拿出了锦鲤滑的钱袋子,放在了叠好的衣裳之上。除了买这件衣裳,里头的钱她一分也没有动。
“好。”锦鲤滑看着肩上的锦为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等爹爹换了衣裳,就和娘亲陪长安去把面具买了。去迟了,面具就被别人买走了。”
锦为一下子高兴起来,“爹爹说的是真的吗?娘亲也会一起去。”
锦鲤滑温和看了一眼北山狁,和锦为保证道:“对。”锦为也期待着看着母亲,等着她同意。
北山狁轻轻一笑,说:“天快黑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来得及,来得及。”锦为开心笑了起来,却被北山狁的一个眼神压下去了。北山狁不许他吵,锦为赶紧低头捂住自己的嘴。
“那我先带长安下去换衣裳,一会儿就过来。”锦鲤滑抱着锦为下去换衣裳去了,北山狁看着躺着的染红,身上还有许多的血迹没有擦去。被子底下也显出了一些藏起来的血。
锦鲤滑不方便,北山狁走了过去,把手浸到那盆浅红的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