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淘沙也震惊了一场,手中的酒杯掉落了下去,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两人前边。
“这是怎么了,二爷在哪儿?”
锦鲤滑抱着染红往另一侧避了一避,他不会让任何人再妄图伤到她,“没有客房我就将这儿踏平了,当成客房让她躺下去。”
锦鲤滑依旧重复着要找客房的事,无暇和其他人做过多的纠缠。
“花儿怎么了?让我看一看。”苏城也被血衣中的染红惊红了眼眶,跑了过去。身边的随从也得到了锦鲤滑的眼色,提出手里一半的剑举在身前挡着。
“我是大夫,让我看看花儿!”苏城吼了出来。
锦鲤滑瞟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自诩是大夫的苏城和漠淘沙,道:
“花繁,八年前死在了断魂涯下的水里,我推下去的;染红,三年前死在了运福客栈的火里,我抱进去的。”
她不是早就掉下了断魂涯变成水鬼了吗?她不是早就在火里化成骨灰散遍天下了吗?
锦鲤滑看了一眼怀里睡着的人,心疼的把她往上托了一托,更靠近自己一些。漠淘沙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攥紧了拳头。只是清楚的明白不能让染红被其他人带走,况且她和她肚里的孩子还生死未知。道:
“你可别忘了,现在的你和她,一个有夫,一个有妇;一个为母,一个为父。”现在的两人可以说是全无可能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为母?”锦鲤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稍稍转了身,让漠淘沙看清怀里染红的模样,“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现在还像么?”
一层单衣之下依稀看得见,红透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贴身衣物,除了身上还有一些白色,其他的都被染红了,脚也看得出被冻破了皮。
什么?漠淘沙僵硬着,怎么会这样?才不到一日的时间,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天底下可没有哪一条规矩是明着写了大夫不会害人这种话。”锦鲤滑并没有放松警惕。
“房间在哪儿?”全然不受外人的影响,锦鲤滑依旧冷静问。
“有有有。”高山风也管不了太多,直接把人领到先前花繁住的房间里。
跟在锦鲤滑身后,落凡华带进了一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子。漠淘沙一把拽过了那人,拉到自己面前来,“你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被漠淘沙恶狼一样盯着,那人腿一软跪了下去,连连摆手,“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个普通的治病大夫而已。”
说着连忙慌慌张张跟着爬上楼去,等于直接被绑过来的,大夫可不敢违抗锦鲤滑,丢了自己的小命。
人均守在了门口,高山风抬来的热水也只是送得到门口便被截下了。锦鲤滑已经让落凡华去找锦为母子,等他们逛够了,便将他们直接带到枯桥来。
“你这么会还没死呢?”锦鲤滑轻轻触了触染红苍白的脸颊,不知此刻的心情是喜是悲。
锦鲤滑拧干了热毛巾,一手抬起染红的手擦拭着,有了淡淡的笑意。“这唯一没变的,还是满手的血,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