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染红低头掉下了眼泪。锦鲤滑在染红身侧蹲了下去,抚去了她的泪花,“你变得爱哭了。”
“染染。”轻唤一声,锦鲤滑希望可以这样独一无二的称呼她,也是在这一次重逢之后,锦鲤滑更确定了对她的感情。
“你不必全听她们的话,你只需和普通女子一样簪花就可,不必活成男子的模样,万事有我。”
“我本来就是和她们踩在同一片土地上,怎么会不听。”染红也终于承认了,但她们所说的确实也是事实,也不想多做什么辩解。
“你可以踩在我的肩上,双足永不落地,永不沾染凡俗尘埃。”
锦鲤滑轻轻牵起了染红的左手,不知道她摆脱那个噩梦了没有。“如果你同意,这个孩子我愿意……”
“没可能。”染红把手拿了起来。锦鲤滑并没有怪罪她,相反笑了笑,“孩子,你若是想让他跟着父亲姓,就跟吧。”
锦鲤滑保持着染红需要的那段距离,一直照顾着她。肚子一天天起来,染红有了诸多不便。穿个鞋子也需要费上大半天,更别说好好梳一次头发了。
可在这样的日子里,那个人没有出现在染红面前一次。染红常常会难受到哭,可夜里醒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常常会夜里睡不着,可翻个身也困难。常常会害怕孩子出生而躲在被子里偷偷抹泪。
胎动的欣喜和慌张没有人分享,当染红第一次感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回应她的时候,染红欣喜之后是觉得无限的孤独。染红也从来不愿意看大夫,难受时忍忍就都过去了。
大多数时候锦鲤滑都会给染红穿上鞋子,给她梳头,和她讲自己刚刚成为父亲时的各种事。偶尔北山狁会带着锦为来看她,看到了锦为,染红就常常会想,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像锦为一样优秀。
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染红在榻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慢慢恢复过来。
孩子很爱哭,饿了困了渴了都是哭。染红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僵硬的抱着孩子摇来摇去,哄着不哭不哭。
“你是不是以为我哭不过你?”孩子还听不懂话,哭得更厉害了,染红躺在木榻上,一面哄着孩子,一面也哭了起来。
锦鲤滑把孩子从染红手上轻轻抱起来,哄了一哄,孩子便乖乖的睡着了。
“哪有哄不好孩子的母亲,和孩子比着哭的道理?”锦鲤滑把熟睡的小孩子放回染红怀里,拉着她的手教她怎么抱着孩子才不会让他哭。
“孩子这时候很脆弱,一点点不舒服就会哭。”锦鲤滑知道这时候的母亲也尤为重要,分出了许多时间陪着他们母子。
“染染,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有钱。”染红看着怀里终于安分下的孩子,止住了眼泪。锦鲤滑笑了笑,多亏是个男孩,若是个女孩,这个名字还真是惨不忍睹。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来到漠山的第三个冬季的时候,扒在雪地里堆狮子的孩子又加进去了一个小小的。
怕有钱被冻坏了,锦为就撑了一把大大的伞靠在地上,三个人躲在伞下边堆着雪狮子。堆完了这边的雪,就挪到另一片雪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