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淘沙一个人静静的祭拜了流苏树下的兄长,也和他道了别。
“若你们还看得到漠淘沙回来,那便是成功。若见不着人,你们也一定会见着漠淘沙变成的鬼。”
能回来也罢,不能回来,但凡只留着一丝魂魄,变成孤魂野鬼漠淘沙也会回来。因为这里就是他的家,这里有他唯一的亲人在等着他。
流苏如雪,风来了,一点一点的往下落着,万户府除了漠淘沙空无一人。期限已到,也到了约定的时辰。拆掉了的门漠淘沙没看到一个人出去,也没有看见一个人进来过。
穿上了万户伶侯的铠甲,漠淘沙只求能戴着孝,将兄长的仇抱了,将东西交到那人的手中,完成万户伶侯的遗愿。
短短的六天时间里,漠淘沙居然学会了用左手使剑,甚至比之前用右手的时候更胜一筹。
只是这小小的白绫,单用一只手根本无法戴到头上去,左手再用得灵活,也无法完成两只手才可完成的事。
“二当家,还是让九州来帮您吧。”九州丢下了背着的包袱,回来了。替漠淘沙将白绫戴到额头上去,九州又拿出了另外一匹,拴到了漠淘沙的左臂上去。
“你怎么回来了?”九州自小就被招进了万户府来当差,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家那个破破烂烂的家和两三口人。
“回二当家的话,九州已经回去看了老娘和隔壁家的霜儿姑娘,知足了,所以回来了。”九州和平常一样,说着去提起了自己的包袱,里边似乎装着些有分量的东西。
时候也不早了,就算孤身一人,漠淘沙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只是走了出去,便看见院子里整齐的排满了人,所有人的左臂上都系了一模一样的白绫。
走回到六日之前的位置上,面前的兵全都换上了新的铠甲,拿上的兵器,没有缺少一人。尤其是在方阵的最边上,九州匆匆忙忙换了铠甲连忙跑回位置上站好。
那一列最瞎眼睛,高矮不一,胖瘦不一,有的如木桶有的如竹竿。却都挺直了脊梁站着,目视正前方,握紧手里的兵器。
那兵器也是有长有短,有的拿了矛,有的拿了戟,有的拿了砍柴的斧头。
一群歪瓜裂枣根本融不进去队伍里去,倒是引起了漠淘沙的注意。
漠淘沙冷着眼朝着他们走了过去,走到了跟前,死死的盯着站在第一位的九州的眼睛。可九州的眼珠子愣是坚毅的盯着前方,又挺了挺腰杆,丝毫没有在漠淘沙的眼神底下动摇一下。
“九州?”
“在!”偷偷瞧过真正的将士答话都是最大声的,九州也学着样子,拉长了脖子吼了出来。就着声音又将自己往上好生拔了一拔,站得更直。
嘹亮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回了又回,许久才慢慢消了声。
一个字就让九州吼得找不着北,活像一只上架了的旱鸭子,漠淘沙鄙夷不屑的眯起眼睛,问道:
“你凭什么?”
除了这一列不能入眼的,其他的可算是千锤百炼,是真正的兵和将。
嗓子已经隐隐作痛,九州往下吞了吞,声音虽变得更哑更厚,却没有降低一分:
“回二当家的话,就凭九州和二当家一同是被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