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吊儿郎当的浪子终于回头了,他成了最佳的自己,也成了万户伶侯。没心没肺,扶不起的烂泥散沙,终究成了比万户伶侯更绝的神话。
带去的五万人,一人不死,重伤五百,轻伤六千,所有人也都在恢复当中了。只是年纪轻轻的漠淘沙,在穿着万户伶侯的紫龙甲凯旋时,三千乌丝中夹杂了些许的白发。
想必也是如同其兄长万户伶侯一般,让烦恼老在了人生的前头。
那流苏变成雪落下的季节,漠淘沙去枯桥领了几罐酒回来。提着三坛老酒去了后山,就着万户伶侯和苏蓝的墓,挤在中间坐了下来。
两边各分了一坛,自己抱了一坛。想着想着又大叹一口气,“你说你怎么不说早一点儿呢,现在我和苏蓝的嫂子也成了别人家名正言顺的锦夫人。”
“我躲在树后边替你看了,她很开心,比嫁给你的时候可是差太多了。”漠淘沙提起酒坛了,喝了一大口。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学学我,脸皮厚着一些。”漠淘沙喝得有些微醉,两边看了看,酒都没喝。
自己手里边的还剩一些,一伸脖子全倒了进去。一转头盯上了苏蓝的那一坛,“好你个坏东西啊,你就是见不到我漠淘沙混得比你好。”
把酒坛子拉了过来,“还和我抢哥哥,你还嫩着呢。毛头小子,连个呛脖子的玩意儿都没碰过。可别灌哭了,又找什么哥哥告我状去。”
“你们这些个人呐,还个个自诩最爱她的,到头来,还不是你们这些人伤她最深。”叹了一口气,漠淘沙低头转着手里的酒坛子,看着里头的酒不停的转圈圈。
“她也伤你们最深,算不算扯平了的?”
酒水转着转着全进了肚,喝完了苏蓝的那一坛,漠淘沙转头万户伶侯的那一罐还满着。“快喝,就你那坛没要钱。”
提起坛子,把酒全倒在了万户伶侯的墓前。“喝够了,你脸皮就厚了。”
确实是喝醉了,漠淘沙兀的一下子仰面躺了下去。这两边的土包包,只留下了窄窄的一片天空。漠淘沙缓缓闭上了眼睛,晒着流苏白雪。
刚睡着,那九州风风火火喊着叫着就跑了过来,“二当家,有人找您。你快醒醒,出去拿个事啊。”
“怎么了,男的女的?”
“是位小公子。”
“不见。”漠淘沙没起来,和高山风一副模样。要是个丫头还行,其他的,没戏。
九州急了,“那……那小公子非说来认爹爹叔叔,那眉眼之间,真的像极了二爷!”
“什么?”爹爹?难道那个孩子真的是?漠淘沙一抖激灵醒了过来,连忙跑出去。
有钱脏兮兮的站在门口,像个小乞丐一样。木剑反着背在前头,背后挂着一个破了洞的大包袱,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乱叫。
身前的衣裳里有气无力的蹿出一个委屈的小狗头,泪汪汪的闪着大眼睛。那只大白鹅也蔫了缩成一团球瘫在地上,滚满了灰尘,都快变成了一只大灰鹅。
有钱举着长安哥哥给自己画的地图,比着头顶上的那三个大字,气呼呼的,“长安哥哥是大笨蛋,画的图是倒的,写的字也是倒的!”
把地图倒了过来,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