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和冰冷的数值,像这样直白地将“异能”与具体的人、具体的物品联系起来,还是第一次。
他掀开第一张照片,露出
这张照片的背景同样是间病房,门牌号是“407”。病房里比302更凌乱些,床上堆着几件看不出原色的旧衣服,最上面是一件沾着尘土的深色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着暗金色的纹样,像是某种古代服饰。照片的批注更简短,只有四个字:“郑士彪,时空,钥匙2。”
“时间”与“时空”,“钥匙1”与“钥匙2”。
周砚盯着这两行字看了很久,直到台灯的光晕在他眼底烙出两个模糊的光斑。他试图用逻辑去拆解这些信息——这更像是一个谜题,而他擅长解谜题。他调出了自己数据库里所有关于“青山精神病院”的公开信息,包括近五年的病人名单、探视记录、医护人员变动表……数据像潮水般涌来,在他的大脑里构建出一张无形的网。
陆辰,男,三十一岁,三年前被送入青山精神病院,诊断结果为“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症状表现为声称自己能“看见过去的碎片”,并多次试图破坏医院的钟表。
郑士彪,男,四十八岁,五年前入院,诊断结果为“重度精神障碍伴随暴力倾向”,据护工记录,他时常穿着一件不知从哪弄来的旧长袍,对着墙壁喃喃自语,说的话里总带着“门”“通道”“坐标”之类的词。
两个被贴上“精神病患”标签的人,却被这本书定义为拥有“异能”的“钥匙”。
周砚的目光移到书的最后一页。那里没有照片,只有一行用红笔写的字,字迹凌厉,像是用尽了力气刻上去的:“找他们,答案在他们的记忆里。”
答案?什么答案?
是关于这两枚“钥匙”的用途?还是关于这本神秘出现的书?或者,是关于他自己?
周砚的手指在书页上停顿了片刻。他想起自己这三年来反复出现的梦魇——梦里总是一片灰蒙蒙的雾,雾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在对他说话,声音像是隔着厚厚的玻璃,怎么也听不真切。每次醒来,他的太阳穴都会突突地跳,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他一直以为是工作压力过大导致的神经衰弱,但这本书的出现,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也许,他需要找到这个答案。
雨势渐渐小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在空中。周砚合上书,重新塞回口袋,指尖依然能感受到那两张照片的硬度。他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十五分。
根据他的分析,青山精神病院的护工换班时间是下午三点到三点半,这段时间内,病房区的监控会有三分钟的切换空档,而302病房的陆辰在这个时间段情绪最为稳定,407的郑士彪则通常在午睡后处于相对平静的状态——这是他用过去六个月的护工日志和监控记录推算出的结果,误差率不超过百分之三。
时机到了。
周砚拉了拉风衣的领口,迈步走出公交站台。雨水落在他的头发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他没有打伞,径直朝着精神病院的大门走去。
医院的大门是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中间用铁链锁着,只留了一个供人通行的侧门。侧门旁边是间狭小的保安室,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