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鼻子发酸。他想起洛保在中国的书店里,抱着一本旧诗集说:“其实最惨的不是被灌药,是明明知道结局,却还要看着身边的人重蹈覆辙。”
那时候他不懂,现在看着那个穿着过大白大褂的小小身影,终于明白了——灰原哀要护住的,从来不是自己,
是小兰眼里那片没被污染的光,是步美他们脸上没被恐惧划过的笑,是所有她没能拥有的、干净的东西。
教室的门被推开时,阳光涌了进来,在和朋友抢耳机里的歌。
“大家好,我叫灰原哀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以后请多指教。”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柯南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名字的背影,忽然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时空会错位,但光不会。”
灰原哀刚在座位上坐定,元太就捧着薯片凑过来,袋子“哗啦”一响,她立刻皱起眉往旁边挪了挪。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靠这么近。”她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薯片的味道会沾到衣服上。”
元太的手僵在半空,嘟囔着“小气鬼”,被步美拉到了一边。
上课铃响时,她把下巴搁在桌面上,转着手里的铅笔,眼神飘向窗外的樱花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像在打暗号。没过多久,她就趴在桌上,背对着全班,闷闷地丢下一句:“我睡觉,别打扰我。”
老师刚想开口说“上课不能睡觉”,就被阿笠博士提前拜托过的教务主任使了个眼色,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柯南盯着她的背影,笔尖在笔记本上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写——他总觉得那截露在外面的脖颈线条,像极了宫野志保18岁时的样子,倔强里藏着点易碎的脆弱。
忽然,趴在桌上的小人儿动了动,猛地转过身,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过来:“这位柯南同学,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还有你那副样子,畏畏缩缩的,像弟弟怕姐姐似的——怎么,我是你姐?”
柯南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脸瞬间涨红。周围的同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逗笑了,园子更是拍着桌子喊:“柯南你该不会是暗恋小哀吧?一直盯着人家看!”
“才没有!”柯南慌忙捡起笔,指尖都在发烫。他确实怕她,不是怕灰原哀,是怕宫野志保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怕她戳穿他的伪装,怕她提起那些被时空掩埋的伤疤,更怕她像在医院那样,突然就消失在空气里。
灰原哀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忽然低笑一声,转回头继续趴在桌上,声音轻得像叹息:“算你识相。”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柯南怕的不是“姐姐”,是他们共同背负的那些黑暗。就像她怕听到“志保”这两个字,怕看到小兰眼里的疑惑,怕自己哪天真的会像洛保说的那样,“像水墨画一样晕开消失”。
午休时,小兰端着便当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哀,要不要尝尝我做的三明治?金枪鱼馅的。”
灰原哀抬起头,看着便当盒里整齐排列的三明治,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