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话说漏了。
洛保却像没察觉,只是轻轻点头:“反正不管是哪一种,该来的总会来。所以20岁是明年的转折点,在那之前,得把组织的事了了,把数据交出去,再陪姐姐回苏州看看桂花。”
她忽然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白大褂口袋:“但我英语老师那边咋办呀?茱蒂老师还在追查当年的事,总不能让你再用命去还吧。”
贝尔摩德沉默了。巷口的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她想起茱蒂·斯泰林那双像极了她父亲的蓝眼睛,想起那个男人临死前,眼里的震惊远多于仇恨——他大概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信任的“莎朗”为什么会开枪。
“这事不用你管。”贝尔摩德的声音有些沉,“我欠她父亲的,自然该我自己还。或许……等我变老了,能有勇气站在她面前,把当年的真相说清楚。”
“说清楚?”洛保挑眉,“你觉得她会信?”
“信不信是她的事。”贝尔摩德望着远处的天际线,晨光正一点点驱散云层,“但我总得试试。就像你说的,仇恨解决不了问题。她父亲当年想保护的真相,不该永远埋在土里。”
洛保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忽然笑了:“行吧,你自己的债自己还。但要是她忍不住想揍你,记得喊我——我虽然打不过她,但我能拉着小兰去劝架,她总不能当着小兰的面动手。”
贝尔摩德被逗笑了,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这丫头……”
“走了”洛保挥挥手,转身快步走出巷口,白大褂的衣角在晨光里扬起,像一只终于挣脱束缚的鸟,“记得洗保温盒!”
贝尔摩德望着她消失在街角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保温盒。盒身上的向日葵图案被晨露打湿,颜色鲜亮得像能滴出阳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