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知道他就是新一,只当是个聪明得过分的孩子,可哪怕他摔下悬崖、被绑架、吞下药片疼得打滚,我心里再急,也总有个声音在说‘他那么机灵,肯定能跑出来’。”
“我甚至会为他找借口,”小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泪终于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和叶的手背上,“他突然消失,我想‘肯定是查案子去了’;他说话露出破绽,我想‘小孩子懂什么’;他用麻醉针射晕我,醒了之后我居然还会想‘还好没出事’。现在想想,我真是傻得可笑,那些明明是破绽的细节,被我硬生生当成了‘巧合’。”
和叶没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她见过小兰为工藤新一哭,为柯南担心,却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悲伤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钝痛。
“可洛保不一样,”小兰的声音又低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我看着她被按在墙上撞,看着血从她额头流下来,看着她闭着眼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那一刻,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好像天塌下来了,砸得我喘不过气。”
她攥紧和叶的手,指腹冰凉:“喜欢一个人,原来不是‘我相信你会回来’,而是‘求求你别离开’;不是‘你肯定能行’,而是‘我宁愿替你疼’。以前为新一哭,是委屈,是担心,是‘你怎么又让我等这么久’;可现在为洛保……我连哭都不敢尽兴,怕眼泪流完了,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有希子扶着脸色苍白的工藤新一走出来。他刚吃了临时解药,变回高中生的模样,西装上还沾着点点血迹——那是刚才冲过来时被洛保的血蹭到的。有希子的眼睛红肿不堪,正抓着他的胳膊,声音发颤:“新一,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有没有催过志保……催她快点研制解药?”
工藤新一的喉结动了动,避开母亲的视线,声音低哑:“……有过。”
小兰猛地抬头,视线像淬了冰的针,死死扎在他身上。那一刻,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停跳的声音。
“我恨他。”小兰忽然对和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我恨他把志保的命不当回事,恨他每一次变大都让洛保经历撕心裂肺的痛,恨他明明知道那些药有多伤身体,还一次次逼着她试验。”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再是无声的哽咽,而是带着压抑的控诉:“我甚至恨自己!恨自己傻傻乎乎被蒙在鼓里,恨自己看着洛保为新一的解药熬得眼圈发黑时,还笑着说‘洛医生你真厉害’;恨自己明明感觉到柯南和新一那么像,却一次次找借口骗自己‘不可能’。”
和叶抱着她,感觉她的身体在发烫,那种由内而外的寒意忽然变成了灼人的火:“小兰……”
“以前我总觉得,新一做什么都是对的,”小兰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字字清晰,“他冒险是为了查案,他隐瞒是为了保护我,他变成柯南也是身不由己。可现在我才知道,他的‘身不由己’,是踩着洛保的痛苦换来的。她为了他的解药,在实验室熬了多少个通宵?为了调试剂量,自己试药试到吐?为了让他多陪我一会儿,忍着副作用一次次修改配方……”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睁大眼睛,泪水糊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