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也只能在门板前挡微风细雨,拦鸡毛蒜皮的琐事,护一时半刻的酣然甜梦。
可阮情照着赵杀所言细细一想,却觉得拿画的那只手,有热意丝丝上涌,再过片刻,浑身上下俱是烧得滚烫,呆了半晌,方痴痴地问:“王爷带我出来,找了灵验的纸墨,把自己画在画里送我……只是怕阿情做噩梦?”
阮情看赵杀脸色更红,心中便再无疑惑。他长睫轻颤,以双手将画纸举高了一些,凑在唇边轻轻啄了一下画中人,红唇上沾了未干的朱砂,像是胭脂淡扫,色相卓绝。
赵判官看得面红耳赤,胡乱斥道:“胡闹,你这是做什么?”
阮情只是含笑而立,那皮囊浓艳欲滴,那眸光如狂如痴,因为极痴极艳,难免流露出几分咄咄逼人的锐意。
赵杀被他看得心荡神摇,指尖微抖,气道:“阿情,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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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情又在画上亲了一亲,低低笑道:“我在亲画里的仙人。”
赵判官哪里禁得住这般情话,先为他急急拭去朱砂颜色,而后用力一拂袖,背对阮情,面朝着痴情司,颠来倒去地默诵《阴符经》。阮情从背后悄悄牵住了赵杀的手,轻轻一晃,嘴里柔声道:“王爷。”
他想夸赵杀通晓情意,擅长风月,又觉得意中人禀性木讷,行事一板一眼。
可若是古板木讷,为何赵王爷所说的每一句情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叫他喜出望外,情根深种?
阮情握紧了赵杀的手,心神恍惚,不知隔了多久,才随赵杀浑浑噩噩走回府邸。
两人在府前立了好一阵,阮情总算如梦初醒,把赵杀牵回自家院落,按着赵杀坐到小凳上,自己调好糨糊,笑意盈盈地将两张画纸贴到卧房门板上。
赵判官看窗外天色尚早,心里便开始惴惴不安,等阮情贴好簇新的门神像,果然和柔明艳地凑过来,把赵杀冠帽摘下,腰带解开,以云雨之欢相求。
赵杀看见榻上摊着许多书册,眼前已然浮现出阮情平素趴在榻上看书的娇憨情状。
他甘愿宠这人入骨,亦极想严厉规劝,将一身规矩倾囊以授。
他想叫这人乐以忘忧,纵使人间沧桑几变,亦不知老之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