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亦是听闻,传您在北疆生杀予夺,说一不二,这般权势,无论是真是假,但传的久了,您让当朝那位陛下怎能不多想呢?」
「都督北境诸军事,这职衔是一把双刃剑,杀敌,亦是伤身。」
「父亲,他们如此,是想要致您为死地啊!」
自古就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言。
作为持刀者,事后平息众怒,卸磨杀驴几成常态。
看着嫡女伏在地上痛哭,老国公叹了口气,最终只能言道。
「我徐家起于太祖,世受皇恩,君臣不相疑,宝姐儿,莫要乱言。」
徐安宁毕竟出身不凡,从小在国公府里长大,政治素养并不低,她听出了父亲的言外之意。
徐家从大雍开国时期初始,传世二百馀年,早就成了枝繁叶茂的高门大户,主脉旁系加起来并不必那北地世家的人少上多少,再加上在军中威望甚隆,与各大勋贵又常年联姻,在大雍也算的上根深蒂固。
因此,就算是君臣相疑,日后有变,靠着多年积累的影响力,徐家也可保镇国公爵位不失。
言语之中,全是家族门楣,根本没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眼里。
「父亲!」
徐安宁眼睛泛红:「徐家世受国,食禄十代,当赤城以报君。
您虽据勋贵之位,不忘社稷之重,黎民之苦,凡有益于国者,不求私誉,不谋私利,女儿亦是钦佩。
您此心昭昭,可对日月,可质天地,却不知此意,对吾母丶吾兄丶诸嫂幼侄又如何?」
「你……」
老国公被言语刺了心窝子,忍不住站了起来。
「父亲可记得四年前,徐魏旧事?」
徐安宁瞪着猩红的双眼。
「徐国公同样位列国公,世袭罔替,累受皇恩,往日里,朝中皆有赞誉,言他公忠体国,但到头来,却是门楣尽毁,被夷三族……」
「徐安宁!」
老国公怒喝了一声。
朝廷大事,岂可随意质评?
「女儿在。」
徐安宁不仅没有惧怕,反而还平静的道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