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青稞饼,望着南方南国拒蛮城的方向。
那里有肥沃的田地,有满仓的粮食,有能抵御风雪的房屋。
风裹着雪粒子打在他脸上,他却没觉出疼,只想着部落里嗷嗷待哺的孩子,想着冻得直抖的老人,想着再不抢些粮食,开春时帐篷里只会剩下冰冷的尸体。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雪雾时,金盛拔出腰间的弯刀,刀身映着雪光,闪着冷硬的光。
部落里的壮丁们纷纷拿起弓箭和长矛,他们的靴子磨穿了底,肚子饿得咕咕叫,却眼神坚定——为了活下去,只能朝着南国的方向,踏过冰封的戈壁,去抢那一口能救命的粮食,抢一个能熬过冬天的机会。
风雪中,马蹄声踏碎积雪,朝着南国的边关,渐渐逼近。
三皇子徐猛,人如其名,天生神勇,三岁能弯弓,六岁能举鼎,九岁便可以百步穿杨,十六岁进入八级,十八岁便到了八级巅峰。
不过在他十四岁之时便去戍边,如今已经在拒蛮城呆了快五个寒暑。
若是武力群,他最多也就是个武将,但是他在拒蛮城掌兵五载,自北境至西疆,凡二十七战未尝一败。
初临阵时,西蛮铁骑踏破三座关隘,他却以三万新募之师为饵,在雁回峡谷设伏,一日之内斩敌七千,连夺被掠牛羊牲畜万余,战便断了西蛮南下的锐气。
此后四年,他惯于以奇制胜。
西蛮倚仗骑兵迅捷,常袭扰粮道,他便命人在漠北草原广植耐旱灌木,又驯练善射的轻骑小队,专挑蛮兵补给线薄弱处突袭,不到半年便让西蛮陷入“打粮难、存粮更难”
的困境。
去年深秋,西蛮倾巢而出欲夺临河城,他却亲率五千精锐绕至蛮兵后方,火烧其囤积的过冬粮草,趁蛮兵军心大乱时正面强攻,不仅守住城池,更一路追击至西蛮王庭外围,逼得蛮王不得不遣使求和,将此前侵占的五座边城尽数归还。
五年征战,他从帐前新锐熬成了西蛮闻风丧胆的“铁面将军”
,昔日纵横草原的西蛮骑兵,如今连越过边境一步都需反复斟酌,这道由胜仗筑起的防线,让人敬畏。
西蛮边关的天总比别处低,铅灰色的云像浸了水的毡子,沉甸甸压在连绵的赭色山梁上,山岩是裸露的,没有半分草木遮掩,只在石缝里嵌着些枯黄的骆驼刺,风一吹就贴紧岩壁,像被冻僵的枯草。
萍郡主的车队,从城东而入,城墙根下,是一片高低错落的土坯房,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却大多被风掀去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木梁,歪歪扭扭地支撑着。
房檐下挂着的风干肉干、羊皮袄,还有士兵们修补好的箭囊,都被风沙染成了同一种土黄色,只有偶尔晾晒的红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才勉强添了几分亮色。
土坯房之间的小路,是被无数双脚踩实的土路,路面布满了碎石和马蹄印,一到起风的日子,黄沙就顺着路缝往上冒,钻进人的衣领、袖口,连呼吸都带着沙粒的粗粝感。
因为风沙,车队行驶极慢,尽管这一路西行,大家已经见识到了边关的苦寒,感受到了气温的变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一下子还是适应不了拒蛮城的风沙。
城外是无边无际的戈壁滩,碎石子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远处的雪山像一道银灰色的屏障,终年不化的积雪,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