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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允容止步,静静看着那几个执刀走到了他面前。
为的执刀将一块律刑司的令牌展于他眼前,其后随行的人立马便执柄上前将他围住。
“劳烦掌府大人随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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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金钟报鸣,画室中百官齐齐起身奉版登朝,待九声钟响敲罢,女帝登朝百官拜礼。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吾皇千秋万岁!”
仪礼行毕,文臣便如常依次进言。
今日最先近前奏言的是御史大夫:“启奏陛下,因御铸府晋三品师长楚士绅惨死一案,掌府百里允容因嫌受押,臣请令,暂置其职。”
听罢此述,花非若自然将目光转投于廷尉,廷尉则近前补言:“启禀陛下,律刑司刑使昨日于百里允容家中搜出绞绳,其物与楚士绅死状相契,故其嫌之重,已押兆狱候审。”
了然情况后,花非若便点了点头,“照章办事便可。”
“诺。”
御史大夫与廷尉退下后,丞相便近前奏言:“年初凛州战祸今已息平,叛军退至寒漱山以北,近昭国边境,欲以北逃,依臣之见,当先遣使昭国,以明其状。”
“便依丞相所言,此事交由鸿胪卿。”
鸿胪卿奉礼承令。
“此外另有流民亦需安抚,凛州年初春耕未济,年赋难进,需备资以赈冬寒。”
包括凛州在内,国中四州皆有侯爵为镇,丞相进言时花非若便不动声色的瞥了堂下襄南侯与昭山侯一眼,待其言毕则应道:“安抚流民一事,同远侯已请言善之,而今年初时,沧州生乱,朝廷未及支援,同远侯独力平叛此功亦将彰之,待金祭而后便与赈款同启府库。”
朝会上有言未进,朝罢后,丞相便又入昭华宫候见。
今日女帝如约前往扶诸殿受诸郎问安,却也才不过一刻便释了诸郎各自回宫,自己则前往清绪殿诏见丞相。
“依臣之所见,陛下亲至凛州抚民为善,此顺抚民心之事,实不宜独交予同远侯。”
其实早在朝会上,花非若便也在心中掂量着此事了,只是当时襄南侯与昭山侯同在堂上参议,他实在不好当着那二侯之面剥免此事。
“奈何年初时沧州亦生乱事,故此番起义叛战,朝廷未得以援,眼下同远侯又自行上书请言抚民,驳之不妥。”
“现下暑方即末,孟秋未临,陛下可待凛冬灾重之季借以慰民之义亲至赈灾,如此既不驳同远侯抚民之名,亦可保赈款至民。”
“依丞相所言,赈款竟有难抵之嫌?”
“此非臣妄语,乃调府库所实——自前年至今,府库拨以赈司州水患之粮款,计其数本足缓患地灾民之饥,然司州太守却连年报称赈粮不足,一入严冬则途有饿殍,更频生易子惨事,此皆赈款难抵之哀!
眼下凛州战祸方息,臣实恐此祸再生之于凛州。”
丞相所言句句沉重,而花非若听罢亦是心感重压。
“易子而食”
这个曾经只是在文字中读到的悲哀,眼下竟听人亲述于耳,而也就在这片疆土之下,每年都在生这样的惨事……
但若不是丞相今日言明于殿,竟没有一本奏折呈启此事。
“丞相之所言……朕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