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去年流波镇的薄云阁吗?”
“那座被焚去的香坊?”
花非若点了点头,“那座香坊以幽嫋制香,其经营之人也甚是敏锐,不待承影卫搜查过去便金蝉脱壳,一把火将楼里所有证据都烧了个干净。”
“洪士商的船上满是幽嫋毒物,且据洪真所言,在此接应他们的皆是诸冥之人。
莫非这雅望楼中也有诸冥势力?”
“不好说,”
花非若将那存珠的锦匣合起,“当时没有深查诸冥之事,不过他们的确是往这个方向逃了,而这片南司之境,还有比雅望楼更合适的藏身之地吗?”
“原来如此……”
听得慕辞语色黯黯,花非若惑然瞧之,而所观慕辞仍是面无表情,不过眼神却是有些失落。
“那你随着那个女君上楼又是为何?你那一身招摇,还能探至楼中深处?”
“倒也不算很深,只是找到了雅望楼的掌柜,聊了一会儿。”
慕辞未语,只静静瞧着他。
“你也知道,那楼中护卫众多,我若不寻一可入楼深的贵客为掩,也不好登上去。”
“我知道……”
他当然明白花非若如此行动自有道理,也相信他绝非轻浮之人,只是他实在无法忍受,这个自己爱逾性命的人,被那些人以如此下流的眼神打量。
“阿辞?”
闻他一声轻唤,慕辞微微压沉了眉头,却走近身来亲昵的贴住他的脸颊缠吻,又隐隐含怒的轻轻咬了他的耳垂。
“以后不许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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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
“长老?”
再声之后,段也才回过神来。
“虽说城主此番行事多有背义之处,却也毕竟是为不应城而谋,您当真要去赴约?”
“为不应城而谋?”
段也不禁冷笑,“如此一来,只怕是想死得更快。”
“不应城,说到底也只是一处小小的江湖散人聚集之处罢了,想与国争,岂不可笑?”
“可是……”
段也起身,冷声阻道:“就算容瑛真的兑现承诺,许不应城守地为国,凭他钟无期也不可能与诸国抗衡,到那时只是给了诸国出兵的理由而已……”
眼观约定的时辰将近,段也便不再与之耽搁,说罢这番话便兀自出门了。
出城之东不过数里,便是他们所言荒庙。
此庙形影藏于深草灌丛之中,庙堂里的神像周身缠满藤蔓,已经破败得难辨形貌,自然也早无香火供奉。
段也准时抵达荒庙,却远远就瞧见了庙中有灯火之色,走近处果然就见了熟人百里允容的面孔。
“东西可都带来了吗?”
“既然诚心交谈,自然不会空手。”
“请吧。”
百里允容与段也同入庙堂,而外隐伏的承影卫仍死死盯住庙堂之周。
踏入门中,段也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花非若身旁的慕辞,竟愣了一下,“燕赤王?”
慕辞微微挑眉,“阁下认得我?”
燕赤王慕辞和亲月舒之事东洲自是人尽皆知,而段也只是未想到今日与自己会面的竟然会有此一位。
“三年前,殿下亲率府兵于漠海剿灭沙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