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曦人都傻了。
“胡、胡言乱语!
快给我把他押下去!”
“慢。”
女帝冷令一声,听命侍卫连忙住手跪礼,而花曦更觉心中一凛,险些也软了膝盖跪下去。
见此一幕险状,荀安心有余悸,便紧紧搀扶揽护着女帝,“陛下……”
花非若瞧了地上一片狼藉,便掀袍坐回椅中,“既然留了个活口,就听听他怎么说吧。”
花曦听出此话女帝是讲给他听的,于是连忙跪下身来,“陛下明鉴!
此事绝非臣所驱使……”
“荣主救我,荣主救我啊!
我分明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
“闭嘴!
得休胡言乱语,本宫何时见过有你这号人!”
看着堂下吵得个叽叽喳喳,花非若闭眼揉了揉眉心,“好了,一个一个说,不管谁有何冤情,都尽管报上来吧。”
“陛下,臣真的没有……”
眼看他这向来没经过什么大风浪的皇舅当真是急得都快流眼泪了,花非若轻为一叹,却将视线转向了那个刺客,“你既说是荣主指使你行刺朕,便告诉朕是何缘由吧。”
听得女帝竟以此言问于刺客,花曦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此事荣主早有预谋!
毕竟那被炸毁的雅望楼亦凝结了荣主诸多心血,眼观如此被毁,心中不甘,所以……”
“哦这么说来,皇舅倒怀疑是朕炸了此楼?”
“臣冤枉啊,陛下……”
“女帝陛下难道不是早想用兵南司?所以早前便遣派了百里允容前来监视,奈何即便是钦差大臣也未能窥得雅望楼隐秘分毫!”
话言至此,那刺客又阴冷一笑,“宗族尊贵,您高居万人之上,又岂会在乎草芥之命!
挥手间灭去几座城池想必也是无关痛痒吧?”
“大胆蛮贼!
竟敢如此栽赃污蔑陛下……”
而即便被人如此指着鼻子甩锅,花非若仍无半分慌怒之色,倒抬手止了荀安所言,一笑谑道:“你们还真是编了个好故事”
听言至此,花非若心中对这诸般状况也已了然七八,于是摆了摆手,“带下去吧,别让他继续妖言惑众。”
说着花非若又瞧了俞惜一眼,俞惜当即领会女帝之意,亲往而监。
“昏君!
你早晚会遭天谴!
月舒之亡指日可待——!”
一直等到门外清静后,花非若才瞧向了早已跪在地上的荣主。
“已有刺客杀到了朕的眼前,如此之状,皇舅有什么话想说呢?”
花曦膝行来到女帝座前,叩在地,哽泣而言:“陛下明鉴,此事绝非臣之所谋……血脉缘亲,臣绝无伤袭陛下之意啊!”
“可自陛下入府以来,荣主所行诸般,哪里是为臣之做派?”
花曦愕然抬头,却看着女帝连连摇头,“臣绝无危害陛下之意!
府中守兵也只是为护陛下而已,绝无他意……”
“这么说来,皇舅倒是早知有人欲危害于朕?”
花曦闻问,又怔了一怔。
花非若微微俯身,就近凝视着端临荣主的双眼,“不管还有多少隐情,都请皇舅一五一十道来,若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