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朕也不会委屈了皇舅。”
“姐夫——!”
本在别院的曲墨闻知此间异状亦匆匆赶来,却进门就见得如此一片狼藉,便也慌忙来到花曦身旁跪下,“陛下明鉴!
行刺之事绝非荣主所为,荣主绝无危害陛下之意……还望陛下明鉴!”
花非若收回身去微微侧靠,落眼瞧着跪在跟前的两人,“那你们谁愿意将实情告知于朕?”
座前跪着的两人彼此相顾了一眼,曲墨伶牙俐齿便主动替花曦坦言了这一切。
终于听得曲墨将此间诸事和盘托出,实际情况果然也就如花非若所料,对方只是利用了端临荣主,而他这个傻白甜的皇舅果然到头来连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今日未晨时冷不防收到了那封箭书,他大约现在都还没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皇舅只见了原安君一面,便愿依其计策将朕邀于此城,看来皇舅对朕这个皇侄当真还是疑虑颇深呐。”
这一句话可真是逮着荣主的老命问的,于是不光花曦叩在地,旁边的曲墨亦是连连磕头。
“臣一时糊涂,又受奸人蒙蔽行此逆悖之举。
臣罪状已实,不敢奢求陛下宽恕,但求陛下莫要迁罪小女安容!
安容对陛下忠心耿耿,临弈诸事她亦皆不知情,还望陛下看在安容多年辅佐的份上莫要迁怒于她!”
其实早在试探过那刺客之后,花非若心里便已明了,此刻再为一句激言亦不过试探罢了。
而他本无几多实意的一语却令花曦五体伏地战栗不已,看着此情此景,花非若却不禁于己讽叹一笑。
到底是君王权术叫人琢磨不透,哪怕他原本只是揣着作戏演的念头担这“女帝”
的角,如今却也不免多疑了。
“既如此,那皇舅不妨将功抵罪吧。
今日之况,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出去,一切如常照旧,不过要将府邸封锁得更严实些。”
“遵命!
一切皆从陛下之意。”
“俞惜,传令云凌,接手府中内防。
驻扎城外士兵移守城中,封锁城门。”
花非若顺理成章的从端临荣主手中收回了临弈,却仍并未大张旗鼓的将消息宣张于外,而仍留着花曦在明面上行止调派,并以荣主之名下达了封城之命。
毕竟放了这么久的长线,眼看大鱼好不容易就要上钩了,岂能在这会儿打草惊蛇,令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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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前慕辞收到了自铜流关而来的阴书三封,拼凑可知其所递消息——昭山侯容瑛已在项瑜闭关屯兵。
北面项瑜屯兵,而南方原安君亦四处散布流言煽动民叛,显然是将动兵之兆。
于是慕辞当即令下拔营北进,由司涯山朝临弈而往,同时广派斥候四往探况。
蛰伏于南司造势的原安君自然也探晓了状况,却此同时,西关林轸亦已出兵,虽只带了三千兵马,却也足可为撼。
毕竟此番女帝外出,除却先前护行的撼铁军外也只两千兵马而已。
万事俱备,南方兵起,一支以江湖佣兵与起义百姓组成的新军扬起韩氏大旗浩浩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