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出慕辞所言的目标里仅有澜下与长容两城,而并未将祁城纳入其中,便不禁是余萧疑惑,花非若亦有所不解,“祁城恰在两城之间,常卿不打算先取此城为踞?”
“若启攻城之战,城中百姓难免受殃。
陛下此番与同远侯开战本是为收复民心而来,故依臣郎之见,不宜攻城伤民。”
“可那两叛贼若始终坚守不出又当如何?届时耗日持久,待城中粮材耗尽,仍难免百姓受殃。”
余萧愁言而问,慕辞听罢则亦坚定答予女帝,“断不会耗日持久。
臣郎心中已有取城之策,只还需陛下调沧城军来助阵。”
此番至凛州与同远侯作战,虽然早也在庙算中将沧城军与月城军列入行中,但若倾巢而出,一来耗损民力太甚,二来国都与海关俱空亦为不妥,故花非若只先遣了三军而往,而留月城军与沧城军为后备。
“可。
须调兵多少?”
“御蛟战舰两艘。”
沧城军驻守于月舒东海,既为巡海之军,亦兼国中护河之职,故其战舰“御蛟”
既可行于近海,亦可入于国中大河作战。
“眼下撼铁军已驻于北寒川南畔,沧城军此来便是与撼铁军同阵而战,两条水路当行上阳河入北寒川更为迅捷。”
上阳河乃是朝云边境之河,所幸两国已成连海守港之盟,如此借行其边境河道就方便了不少。
于是花非若点头,“依你所言,行上阳河之道。”
“即便借行了上阳河,沧城军至此仍需五至七日路程,于此期间则须另以诱敌之策耗其士气,如此便须余帅出战。”
余萧闻言即颔以应,随后便也面向女帝,“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此外,刚才段先生来,倒是给朕透露了个或也有用的消息。
那漠海之中藏有曲悠的地库,就在西漠近北之处,与不应城相距不远。”
眼下整个凛州俱为曲悠所控,凭一条涵水联络东西输运辎重,而取龙关之所在,正好守住了他们的命脉涵水。
“澜下背倚涵安岭而建,城防坚固难攻,而漠海的物资若要运于此处,必循境外之途以涵水输运,从取龙关至涵安岭尚有一段距离,由此处亦可截其粮资。”
“断河途所拦乃是澜下之资,至于长容,怕是还得先取其漠海地库。”
慕辞点了点头,“确当如此。
不过那地库若为曲悠命脉,则不待寻至,只需往那方行军便足以激其乱阵,如此待得沧城军至,正可攻其薄弱。”
花非若笑了笑,难得他的思路竟然还能跟上战神的,对于他这战场小白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表现了。
“既定了战策如此,接下来遣调之事便仍由容胥代劳。”
当于外臣之面,慕辞自然也循礼数应令,“臣郎领命。”
慕辞罢礼时,抬眼正与花非若目光相触,尽管已交兵权遣调重任,而花非若凝视他的眼神仍是温柔如常。
即便是与他血脉相连的生父,也不会比如今女帝对他的信任更深。
为臣为将,作战之时能得此君王如此全然信任,于旁也无他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