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守涵水之渡的取龙关中本便驻有银焰骑,若是他们的统帅余萧亲战前往,取龙关中留驻的银焰骑官将势必应起而反。
眼下她已失了祁城,若再失取龙关则澜下与涵安岭亦将唇亡齿寒,如此一来,凛州西境便将落归女帝之手,届时只剩她一长容孤立无援则必为窘败之境。
于是曲悠当即遣出长容五千守兵往而添援取龙关。
自楚贞被擒后,青虎军便不再围于澜下,而北援银焰骑固守于涵安岭下河谷关口,封锁了其输粮通道,俨然釜底抽薪之势。
林轸的撼铁军驻于北寒川南畔与容瑛监阵的北岸之营对峙了近一月之久,此番曲悠出遣长容守兵往援取龙关,为免此方撼铁军趁虚而入,还特意增派了两千兵马添入北寒川大营造势,以此威慑对岸敌军。
当此之时,原本屯有万数大军的长容霎时之间仅存三千兵马守城。
干涸的凛澜江自涵安岭斜往东南,一路通入西漠之中,长容的援兵要前往取龙关则必须向北横渡这条干涸的河谷。
就在大军半渡河谷之时,余萧亲率三千轻骑沿河谷冲杀而来,铁蹄踏起尘埃漫天,大地为之震震而颤。
半渡河谷的军列本为地势隔了前后难以相应,又正无备之间如何能抵挡得住那势如破竹的骑兵之阵,故即便盾甲之兵及时合围阵壁,也还是让那铁骑拦腰冲散了队列。
曲侯之兵奋力抗击,然铁蹄冲阵之威实难以乱拂相抗。
见势已难扭转,那敌将自然也不敢再作纠缠,当即令下向北逃奔。
而余萧只截住了陷在河谷中的残兵,任余下敌军北逃而去不再追击,因慕辞传予他伏击河谷的军令中有言:半渡截杀破其完阵,无需追击败将,任之北去,银焰骑原地驻守河谷。
银焰骑截击河谷之战当日,沧城军的两条御蛟战舰于夜半子时抵达北寒川两营对峙之地。
将近战地之时,战船无灯悄然而至,以燃炸投向敌营的火桶划破了寂暗的夜幕,至此收敛锋芒日久的撼铁军终于得借庞然战舰之道冲阵渡河杀入敌营。
对岸与撼铁军相峙月余无动的敌营早被此久日耗磨了防敏,加之近来同远侯抗敌的大部分注意力皆挪在了西面取龙关,是以此处军营兵力虽足,却被趁夜击了无备,仓惶乱势之下被撼铁军重甲杀了个满营狼藉。
容瑛受曲悠之所令于此处营中坐镇监军,而她本人却非善战之身,是以在刀剑无眼的乱局之下,她也只能狼狈的保命四窜。
佐战而来的沧城军对此处已为败局之营的攻势同样丝毫不见留情,容瑛带着一路残兵寻隙而逃,眼看就将逃出营门之际,身后又传来了更为激烈的厮杀之声,而她回头瞧去,就见火光烈明之间,容萋也亲领沧城军银甲杀进了营中。
“侯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容瑛为身旁裨将所催终于回神,便也不再回望,而急急逃奔离营。
次日一早,南面守川大营被袭、营中守兵全灭之讯便传入了长容。
从书信中阅知容瑛竟弃营而逃的曲悠被气得双手颤,暴怒之下掀了桌案。
至此她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慕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动那取龙关,而她却就稀里糊涂的中了他的声东击西之计。
“报——!
林轸率撼铁军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