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不费一兵一卒,只于阵前斩杀一员叛将便拿下了整座祁城,是以城中百姓毫无伤,城郭门墙完好,防备具足。
既得祁城为营,便与背后北阴关相照为壁,军资填入此城之中拨于各处营中也更方便了不少。
“祁城已收,接下来就该动长容了。”
擒贼先擒王,此番凛州之乱的祸乃是曲悠,只要此人不除,战事便无终结。
“沧城军至多再有一日,便该抵达撼铁军驻营之处了。”
“嗯。”
慕辞返回椅中而坐,“狡兔三窟,曲悠在凛州已谋划多年,除了作战之外必然另有脱逃之备,想来便是漠海了。”
先前司州容瑛与韩荏以雅望楼为盟,而曲悠远在凛州,比起其他江湖势力必然是不应城最为方便,只要与不应城结了盟,想要出入漠海自是随心所欲。
“说来先前与段也谈判时也正应了他不应城之事,依你看来,何时动之?”
“差不多该动了。”
见他运筹帷幄,花非若心中也为宽然。
“届时便由我亲自前往吧。”
慕辞闻言柔然一笑,便挨近身来轻轻捏起他的下巴,“陛下既要亲往,我便也随你同去。”
在这战场之上,除了自己之外,他绝不会将花非若交由其他任何人来保护。
花非若静静看了他一会。
慕辞应他如此打量着自己的视线敛眸一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
花非若也笑而收开了视线,只是暗自在心中细细品会着这番意趣。
原来传说中战场上运筹帷幄的燕赤王是这个模样
他此刻不知心中存何思索而隐隐含笑的模样实在令慕辞挪不开眼,而花非若出神片刻后也察觉了慕辞盯着他的灼灼视线。
花非若笑意戏谑的抬眸迎起他的视线,又伸手来轻轻掸去了他铠甲胸前的一点尘埃,“燕赤王殿下想在这里跟我偷情吗?”
慕辞被他“偷情”
一语逗笑了,“你我难道不是名正言顺?”
抛出他是他的郎臣此一道不言,自结之后,于慕辞而言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更名正言顺了。
慕辞轻轻抓住他为自己拂尘的手握于心门,而后便紧挨着他坐下身来。
独对着花非若时,哪怕是身披战甲的他眉眼间亦尽显柔溺温顺,那双旁人看来总觉凶戾的狼眼虎瞳也尽以柔光倒映着他的轮廓。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是集中兵力攻打长容,还是……”
“若想如祁城一般保得长容民力不损,还应劳之兵力才是。”
“都依你安排。”
“嗯。”
慕辞俯轻轻吻了吻他修长如玉琢梅骨的手指,虽议言着战事,眼中却满是对爱人的怜柔。
“要说此番随战诸将中,最想手刃曲悠的便是余萧。”
慕辞微微抬了眼帘,心中明白了他的安排,“如此甚好,亦可乱之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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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涵安岭与澜下的战况很快亦传至长容城中。
楚贞被杀倒是无甚要紧,毕竟曲悠本来也不尽然信任这个叛军领,眼下此人身死,澜下与涵安岭大军交由她亲遣的将领掌控反倒令她心安。
却是银焰骑在涵水此事令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