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与朝云之军抵达漠海中央不应城下,段也便以新任城主的身份,携钟无期级入营拜见女帝,乞以求和。
原本花非若此番兵临此城之下就是为给他造势而已,与之谈判也不过是在朝云将领面前全场戏罢了,又顺便与之约法三章,免其再入月舒为乱。
如此一番谈判合理罢,花非若便许诺退兵。
“若非此番不应城于诸侯谋叛之事中牵连过深,朕亦不愿轻易兵动如此。
不过如今既已和解,则过往之事不再追究,往后一如先前,不应城自归江湖便罢,月舒亦不会与之再有其他牵连。”
“女帝之意,末将了然,待归国中自当如实回禀镇皇。”
花非若点头而应,“有劳韩将军。”
“眼下贵国内乱既平,女帝陛下若无其他吩咐,明日一晨末将便先拔营启程了。”
“此番有劳韩将军劳此一途,亦请将军代朕答谢镇皇,待归琢月,朕即遣使者往拜上国。”
朝云此方亦有交代之后,韩尹便拜别女帝归其营中。
时已入夜,花非若也正准备回帐中歇息,却才刚走到寝帐前,便见白薇来报,说是段也来见。
段也这会儿趁夜乃是悄然来见,是以一身夜行之服。
“眼下城主之事已定,不知段先生尚有何要事须亲自来与朕议?”
“若非陛下鼎力相助,在下绝无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登上城主之位。
为报陛下圣恩一二,在下特来向陛下汇报一道消息。”
“洗耳恭听。”
“雅望楼与不应城之所以能知朝中之讯良多,其中实有七八皆是云湘楼之功。”
这一道消息倒是并不十分出乎花非若的预料。
云湘楼是京城琢月中名头最盛的柳楼,此楼中柳郎服侍的贵客中当然不乏朝中权贵大臣。
在那莺歌燕舞的风月楼里,有什么消息是那些美郎们灌几杯酒下去套不出来的。
何况这些柳楼多半还会特意培养些貌美年少的娈侍,专供于豪门贵府填充后院。
那些被特别培养后出阁的娈侍,当然有不少都成了其母楼的内府眼线。
“此事朕也早有所知。
段先生可还知晓更详细些的消息?”
“这是自然。”
应着,段也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了女帝,“这份名录中记写的身份明确的云湘楼眼线,至少占有八成。
“此外想必陛下固有一疑,这云湘楼的掌柜河笑语显然不是那真正的布局之人,却无论陛下如何调查,都始终难以寻得此楼真正的经营者。”
这番话,段也可算是抓住了花非若心中之重。
“看来段先生知道那人是谁?”
段也听得此言却为讳深一笑,“此事具体如何,待陛下看过名录之后,想必便知当如何下手。”
几次交道下来,花非若可知段也虽城府极深,却在正儿八经的合作之时也还算得坦诚,至少在一场于双方而言皆合理的交易之中并不会另为苟且算计。
故而听得他此一语回转而另存深意时,花非若心中也隐然生起分不妙之感。
“此事之中,在下能提供的消息便止于此份名录。
若日后陛下另有需不应城协佐之事,在下亦将听候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