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绕过一道玄关后,即见前方也有些微弱的光线传来,循前而去即是密道作掩的假墙。
这道假墙此刻只被虚掩着,墓室里的烛光漏入了此方缝隙里。
果然如花非若所料那般,这条密道果然是直通进了墓室里。
在月舒,未入葬的陵墓里必须通燃灯火,便如生人的居室须存生气一般,尚未主入的地寝中也要留得灯火聚气,不然便是空穴不祥,而被葬入空穴的魂灵亦会孤寂难安。
花非若小心翼翼的推开假墙,走入墓室的一瞬,一片寂静湮没了万般响动,即便还只是一处空主之寝,其内蕴的磁场亦与生人居处截然不同。
在这个环境里,他就就好像又回到了他前生的生活里,突然竟令他有些怀念,而那些在“女帝”
的身份之下逐而远去的另一个时代的记忆也顿时叠涌而归,一切就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在此处不见丝毫外光的墓穴里,即便有通燃的烛火也撵不去幽深的沉暗。
花非若如今尚为青盛之年,即便地寝已成,却还没开始将石椁砌形,故而整个宽敞的主墓室里便只有一道砌椁的台基空落落的在中央晾着,而它的主人此刻正生龙活虎的绕看打量着它。
慕辞在他后面走进墓室,看着这处待他百年之后将要归寝的地方,心中难言的有些沉重。
“咦?石椁的形状就是照这样吗……”
花非若兴致勃勃的对着这方正台基内的几方轮廓研究了起来,“这个石椁的空间完全够放两口棺材,哦还是个合葬的……”
女帝陵中有两处墓室,眼下他们所在这个主墓室是女帝与皇君合寝之处,而大墓另一边与此处相对的那个墓室则是陪葬之所。
假若花非若至死未立皇君,则此处墓室便只得他一人葬寝,即便是贵君荀安也只能安排在陪葬穴里的主位。
至于他这个容胥,就只能是陪葬穴里旁边陪衬的棺材。
慕辞黯然望着他出神,只要一想到将来或有与他分离的一日,便觉心中沉压得喘不过气来。
“阿辞。”
慕辞应唤回神,就见花非若朝他走了过来。
“怎么了宝贝?在这里很不舒服吗?”
“不是……”
慕辞稍稍避了避他的视线,心中仍然沉压甚矣,却不知该如何言述他所思愁之由。
此刻悄然在这墓室里的花非若差点忘了,自己便是这里未来的“墓主”
,记起了自己“女帝”
的身份,自然也些许明白了慕辞当下这黯黯然的模样是因何故了。
“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慕辞未语而应,花非若便牵着他在置棺台基的石阶上坐下。
在这棺椁台基下,坐着两尊尚未燃起的守灵的铜兽冥灯,花非若坐下身便抬头打量了那铜兽的侧廓片刻,又轻轻笑叹了一声。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进到这种活墓里……”
如果是在另一个时代,想进入这种规格的古墓,可就不是这样岁月静好的状况了。
“阿辞,如果我不是‘女帝’,或许……我们就不会相遇了吧?”
这个问题,早在他和慕辞刚开始的时候就想与他谈说了,虽然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