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像个不定时炸弹般扎根在他身中。
且经了先前几回突险症的教训之后,如今花非若倒是谨慎了不少,稍觉身中有些许不适,便会立将梁笙传来诊症。
看着梁笙一手摸着他的腕脉微微蹙眉之貌,花非若心下也不禁微微一落,便先开言问道:“莫非又已症?”
“尚未,不过陛下也该休息了。”
梁笙收回手来,又从医箱中取出一套银针来,请言道:“臣新研一套针法,佐以悉凝汤有平络舒血之效,请为陛下行之。”
花非若点头许之,俞惜即知意告退,守之门外。
待旁侍众人皆退离此处内阁之后,花非若方于屏风之后解衣,梁笙亦将宽袖缚起,取针侍于座旁。
去年雅望楼中爆起的火木在他背上留下了大片狰狞的伤痕,即便如今伤势已然痊愈,却观之满背残痕仍是触目惊心。
如今其事已过,梁笙本不想重提旧状,却是他这满背的伤痕实在过于骇人,便令她还是不住要多言叮嘱一番:“血溃之症最忌伤劳,凡此两者或致血流无阻、或致心脉受损,皆为损伤命本之状。
若陛下背伤此状,万不可再及相似。”
难得梁笙会主动多言一二,正巧花非若对她亦有一问存之久矣,便就此良机开言而问:“朕此血溃之疾,本源自幼年时为毒蛇所伤,却闻悉凝汤中亦入其毒为辅,如此长期服饮,想必于身亦有所损吧?”
“缠金蛇之毒入悉凝汤之方有耗本逐末之效,陛下久而服之,壮年之后或为伤体疾缠,不过只要安养良休,亦无大碍。”
“仅此而已?”
“是。”
“‘耗本逐末’又为何意?”
“一身之中,脏腑筋络、脉流息泉是为深本,而五感肌运动行便是体末之显。
本末之间生而自有衡常,而悉凝汤之效便是化本以济末,其状之所显或为五感奇敏、或为肌力盛强行运精。
然末显无尽,而体本有量,若此消耗太甚则致竭流,进而更损命本寿年。
是以臣常劝陛下莫耗劳太甚,便是此由。”
花非若听罢暗而笑叹,大约明白了这是个折寿的药方。
梁笙在阁中为他行针之时,慕辞便静于门外候着,直到梁笙离开之后方才进去瞧他。
此时花非若正乖乖遵照医嘱躺在软榻上休息。
屋里燃着安神的熏香,花非若闭目养神正养得昏昏欲睡间听见慕辞进门的声音,便又睁眼瞧着他过来。
慕辞来到榻旁坐下,花非若便习以为常的挪身过来枕在他腿上,舒适的闭上眼继续养神。
难得见他肯如此乖乖的遵从医嘱休息,慕辞瞧着他如此安睡之貌,亦感心中宁静无比。
趁着安神药香的效力,直至时近黄昏,花非若方才醒来,而清绪殿中也没什么事急于处理,花非若便索性给自己放个小半天的假,便与慕辞同归后庭下棋闲聊。
看着棋盘上自己的黑子又莫名其妙走进了死局,花非若一如往常百思不得其解。
而慕辞也就托着腮静静看着他琢磨。
“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慕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花非若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的随便逮了个空就把棋子放下去了。
“此处已是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