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慕辞捏起他的下巴,垂眼间那双虎瞳锐色又显,“谁家祸水能被君王丢在一旁连日不理?”
“你可冤枉我了”
见他还能厚着脸皮说自己“冤枉”
,慕辞更气得想笑。
且不说他某日偷偷疾躲着自己在清绪殿里不回寝殿,就这几日间除却晨起梳妆或三更入寝之外,慕辞便是想见他一面都难,而今日若不是他自己主动缠来,更哪得这一场雨露承恩。
“九五之尊,谁还敢冤枉您呢?可真是折煞我了……”
听得慕辞阴阳怪气的语气里不无抱怨之意,花非若立马顺毛乖巧,软软的贴进他怀里,“你可不就是冤枉我!
说得好像我故意似的……”
慕辞最受不了他这样撒娇的姿态了,只得扶额一笑。
而玩笑归玩笑,慕辞也知道他最近确实让御史台的事搅得有些焦头烂额,分明想将浑水的朝廷一把到底顺清一道,然事总与愿违,那些个久居朝堂的老狐狸们也着实都不是省油的灯。
“从古至今,国堂之中皆不乏贪官污吏,想要一正其源确实不易……”
何况他也知道花非若本非某些君王那般冷血无情,想要让他以杀治邪也是不能的,如此便只能迂回婉转,劳心费神。
“算了……我也想明白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眼下我也不求他们能突然萌生较高的觉悟了,只要能先把目前的紧急状况解决了就行。”
“看来陛下心中也是有打算了?”
花非若点了点头,“且再缓两日,等丞相病愈,我便设宴,款待群臣。”
他话至“款待群臣”
这四个字时,语气浮起几分戏谑,慕辞稍稍品会一番,即也解意。
“口伐文取,倒是不伤和气。”
花非若点着头笑了一笑,“知我者常卿也”
慕辞瞥了他一眼,对于花非若私下里还唤他表字这一见外之举多少有些不满。
悠哉浴罢,花非若又在温池畔愉快的由慕辞亲手伺候着更衣整罢,便与他同出庭中,却还不待他在廊下做好赏景片刻,就见俞惜向此方匆匆而来。
“何事慌张?”
“启禀陛下,廷尉府的人来报,说是掌狱司下又死了几个狱吏。”
花非若眉梢一动,“怎么死的?”
“说是……离奇暴毙。”
“何言离奇?”
“既无外伤,又无中毒之色,不知何由,就这么死了……”
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却好在花非若早在得知河笑语一道死讯之时,心中便已有所预备或将更生他况,是以此刻听了果然又出幺蛾子的情报后,倒是格外心平气和。
“先由仵作验尸细察,再把云凌给朕叫来。”
“是。”
俞惜得令又去,花非若便转头瞧着慕辞,状似无语的挑了个眉。
“既御史台之后,廷尉府也生事了?”
“早间朝会上才报河笑语自焚而亡,这会儿又死了几个狱卒,尚不明晰状况如何。”
“陛下又未对他用刑逼审,他怎么就自尽了?”
花非若摇头一笑,“恐怕说是灭口才更贴切吧……”
“如此深牢严令之下,何人能做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