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入狱了?”
上尊手中盛起鸟食的金匙稍稍一顿,又继续探入笼中给里头的小芙蓉添食。
“他自从聘与丞相之后,这些年来不是挺安分吗?”
“具体之状奴婢也未尽知,只听说是受那云湘楼的牵连入的牢。”
上尊将盛食的小碗递给身旁侍婢,便与瑾瑜一同朝屋里走去。
“何事牵连?”
“据说吕奉便是那云湘楼掌柜之外的经营人。”
“哦?”
上尊于软榻落坐,手肘随意往小几一搭,思索又道:“先上阳君在京时倒的确喜欢倒腾商往之事,不过那时却没听说她手下还做着柳楼的生意。”
上阳君毕竟是朝中正品之爵,就是再迫寻来财之道也总得顾及三分明面上的名声,如柳楼、戏园、曲坊这类风月污名之财还是得避着点面子。
不过如上阳君这般八面玲珑的人,纵明面上不为,暗地里却也未必干净,保不齐当时官府点算其财资之时还真就漏了这么一处藏在暗里的柳楼,而今却从她的嫡子名下翻了出来。
吕奉被押入牢中,最头疼的还是廷尉。
吕奉入牢之罪,一是与云湘楼暗通往来,勾连江湖势力窥窃朝中隐秘、私漏战械,然那与河笑语往来的书信里却只留有其府中内侍湘颐的笔迹。
其二便是小河郎与那两个无故枉死的狱卒这两桩杀人之案,最后则是换囚之事。
除了换囚之事有那决吏的口供以外,另外的两桩罪案廷尉府则根本没有确切的实证可以指认于他。
偏偏这位又还是丞相大人的正夫,廷尉府里的人自然也不敢对之轻易动刑,便只能是软磨硬泡的凭唇舌文攻。
“下官毕竟也看得丞相一面,不想对君夫动刑,却也请君夫莫要为难下官,如此僵持下去,于你我而言皆无益处。”
“司使大人之所问,我皆已如实答言,又何来为难一说?这云湘楼确为先母之所遗存,不雅之所,本不应涉足留取,然奉为人子,心中难免牵念亲缘恩谊,便不忍弃之,是以任了楼中颇有资历的老花魁做掌柜,故楼中诸务皆由其人打理,我只是偶尔查账罢了。
至于那掌柜与江湖异众勾连之事,又是岂是我这垂袖之人所能知?”
审问至此,吕奉的语气始终如一的平缓,毫无身陷囹圄的焦躁之意。
而听着说辞又绕回了原处的掌狱司使却是整个头都快炸了。
“先相府决吏卫颖可是已将全部都招供了,君夫不惜冒险策划劫狱将重犯河笑语换离大牢,事后更不惜杀人灭口以免罪行!
岂不正是怕那犯人河笑语供出罪实其他?君夫还是从实招了吧,你今日在我这说了,廷尉大人那方还能去陛下面前为你说个情,而这些罪实若是让司常府的人查出来,只怕便是丞相大人也保不了你!”
吕奉敛眉一笑,“是我做的,我自然招认。
死的那四个人里,湘颐是我的近侍,却已被查出有书证罪实与河笑语联络苟且。
家仆行此逆悖之举,我既为其主自然是要教训的,却也只是在自家里用了点小刑惩戒罢了,却不料他竟就跑去了城郊自裁,想来也是畏罪吧。”
说及“畏罪”
二字时,吕奉微不可察的轻笑了一下,随后又续而道:“至于那个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