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横死的小河郎与那两个狱卒,便与我无关了。
劫狱出牢?我一个内府之人岂有这等手段,当时决吏卫颖奉命协查云湘楼,本也执得令符可自如出入此处大牢,她直接办事不是更方便吗?却非于供词中牵言于我,想必也是受刑不住,意图脱罪而攀咬吧。
可惜我却实在没有这等本事,能从廷尉府的大牢中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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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间,掌狱司使就递上了三份吕奉的口供,廷尉一一审阅,却是气得直跺脚。
好个能言善辩的老狐狸,竟能把自己摘得如此干净!
然而此事久无进展也是不妥,于是择来选去,廷尉府到底还是拟出了一份口供证词先送入宫里,虽然仍是无果,却好歹去露个脸。
廷尉行至清绪殿门前,便向俞惜请言:“劳请官人为老臣通报一声。”
“大人恐怕要在此处稍候片刻,今日南司传来军况急报,陛下正在殿内与治粟内史、太尉与司徒几位大人议言,暂且不便再议他事。”
今日一早,也就早朝刚罢片刻的功夫,司州便传来了一封战报,南海诸城受维达战舰所袭,其中云波城受战最甚,仅一夜之战,守城官兵伤亡过半,赶往援战的南溟营玄鲛军却在半途为敌舰缠战,难以援往。
调往北境援战朝云的十万兵马才出了国境,这南海的战事竟就紧追而来,且观维达此战先夺云波,后补之军却就拦了最近的玄鲛之军援往之途,显然是筹谋已久有备而来。
事况迫在眉睫,维达大军来势汹汹,故沧城军已出精锐先援往云波城,而沧城军所守亦是东面海港之重,于是花非若又另出急令,八百里加急送往镇安岭,调撼铁军兵分两途,一路南往援战,一路则西入沧州留备以防万一。
维达此族天性好战,一旦出战便是至死方休、只败不降,即便月舒往时并无与此族交战先例,却也能知此族一旦袭来必是恶战。
廷尉在殿外候了良久,才终于见那殿门开启,早在里头的几位大臣一个个皆是面带愁色的走出,如此一揣即知那战事怕是不好应付。
廷尉迎礼登殿,将吕奉那份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的口供呈予女帝过目。
花非若大约扫阅了一番,便将这份取来也没什么用的口供摆去了一旁。
“敬酒不吃吃罚酒。”
廷尉站在堂下怯怯不敢应言。
“既如此那也不必问他了,采证量刑。”
廷尉当然早就想这么干了,却是怕掂不清女帝对相府的态度,于是又探言着问道:“吕奉因其身份,行事多以相府为蔽,而丞相大人卧疾深居,且大人本也未参与其中,是先排问起内府,还是召属官来审?”
廷尉问罢便紧张兮兮的候着,而花非若蹙眉低头批着奏疏,默然良久方才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该当如何,廷尉府看着办便是。”
“是。”
廷尉恭敬一拜后即辞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