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坏消息还是比援军更快传入了京城,镇皇提心吊胆的东杞终于还是失守了。
东杞一失,朝云淆临山与秦安岭两山夹守平原南境便失了大半,若再进而更失虞容,则整片镇州将陷如俎上鱼肉,便是屯以重兵亦难守之。
为了此番进攻内陆,在避隐的四年间,摩亚达还特意精练了一支步兵,也是为以后常居陆上提前作点准备。
现在从东杞到近海的泊云港,这整片临海的南面平原都成了维达可随意驻扎的领土。
摩亚达站在甲板,俯身趴在船头的栏杆上,看着经由他手练成的黑甲勇士从栈桥上列队登上陆中的方队,眼底透着一分杀意,手中转玩着一把不大精致的骨刃。
“dank0b0hakei10,bak0die1aik0t0ei1eika0gbeik,utp01a”
(为了纪念我们都没死在氐人湾,我还特地给你备了件好礼,真期待和你早日见面,我的朋友。
)
_
乌云卷着血腥的杀气漫天蔽沉,虞容城下黑甲方阵肃列而进,而城上守兵却只光听见那震震踏行之声,心肝胆气便也随之颤颤松落。
“二百步!”
弓箭手搭箭预备。
“百五十步!”
弓阵张弦而备,终于在一声“放箭!”
令下后弦音齐震而脱,终于在肝胆俱裂间啸起一阵些许冲勇的士气。
原本悍然行进的方阵也在第一波箭雨之下停住了进攻的步伐。
“p01en!”
(射!
)
缓缓行于队方阵后的投石机巨臂力旋,挥出的却不是巨石油桶,而是一具具人尸。
城墙上的守兵连忙举盾抵挡。
尸体砸落在墙石盾牌上激不起金石般的锐响,而溅起血肉却更胜那些有形的兵刃,死死抓住人心的恐惧切入命喉。
眼见着同胞的血肉模糊的残躯被敌军投入城中,即便是那些饱受训练的士兵也仓惶嚎啕。
“p01endis!”
(放箭!
)
未容留意间,城下的维达士兵已更近攻势杀入了弓弩射程,一波箭雨飞上城墙,更杀得狼藉一片颓惨,守城将领急令整队,却也尽成一番飞蛾扑火之势。
维达军将从东杞搜夺来的云梯迅推前,虎冲更疾奔城门而去。
城里守兵一拨一拨冲上城墙层层推上木石投击,而城外的黑甲蛮敌却仍如火绳行蚁一般层涌不绝。
虞容早在东杞易旗之初便已向北面赤沙军往了援书,奈何驻扎在大良山的赤沙营距此尚隔南北一纵淆临山,是以半个月过去了,仍不见北面军旗之影。
烽火连夜彻燃,即便虞容城坚墙高,如此苦苦支撑五日之后亦是精疲力竭,城中三万守兵所余已不足一万,而城外的攻势却仍不见半分减缓。
眼看着又一波敌军如涌而至,整日拼杀漫日连夜的老将手中提着残刀,欲哭无泪,眼中映入夕阳血色,仿佛整片天地都浸入了血海之中,沉寂中唯有杀声斥耳。
“杀——!”
城中最后的残兵依然顶住了漫溢心中的绝望继续挥刃劈砍,这副身躯似已无感无识,眼中麻木的看着同甲友军一个接一个的刀在血河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