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
“对不起……方才……不该那样对你。”
花非若也将他揽紧,柔然一笑,拂息在他耳畔轻言:“我才不会生你的气呢傻宝贝。”
慕辞紧紧抱着他,强镇着不安的泪意在他耳畔呢喃:“你答应我,一定不许冒险,无论如何一定保护好自己……”
“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不要慌乱。”
“嗯。”
花非若轻轻抚着他的脸,慕辞便将鼻尖轻轻蹭入他的掌心,借此一吻掩住自己眼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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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备战的功夫,既是一场漫长的煎熬,又更像一次迅疾的审判,当天边开始出现黑帆的影迹时,擂擂如心跳的战鼓开始奏急。
在诸将出战守阵的前一刻,花非若下达了最后一道谕令——一切以战局为先,只要帅旗不倒,即便御舰为敌击沉,诸将亦不可乱阵营救,各司其职,直到胜战。
女帝的御舰旗帜高扬,数百条战舰列阵齐开,驶出远海,犹如正军之阵一般迎敌而往。
慕辞只能在岸港远远看着他所乘的战舰行远而去。
他不敢去多想他将行时所下的最后一道谕令,越是不愿去想,却越是犹如魔咒一般在他脑海里搅扰不休。
“陛下……”
站在他身边的林轸低语呼唤了一声,也垂下眼去,极力捋平了舌头,“大阵于此……必先取胜!”
远处的战舰上,一只白鸽从朝云的帅舰飞上御舰,落于女帝眼前。
花非若取书阅之。
东溟总督尹宵长之书,告知女帝朝云左阵将先进迎敌为御舰开道,届时降三旗为号,见兆击鼓入阵。
阅罢此书之时,旁边战舰已破水上前,花非若转头便与那帅舰上掌阵的将尹宵长对上了视线。
尹宵长远远向女帝拱手示以一礼,随后便在战鼓催声之下更追冲前。
远方传来战鼓之声,且见敌阵黑帆亦已行入战境,慕辞收紧思绪不再远念那人。
港岸上旗偃鼓息,时候未济便绝不显露半分杀意。
黑魔主舰缓缓随于舰阵之间,犹如鲲鹏伏影,只有当亲眼直见时方知其蜃楼之说绝非虚夸。
此阵中尹宵长的目标是为女帝满载死士的御舰吸引火力、冲开一条足能使之接近主舰的道,而在另一边执阵的韩申便是奔着此方敌阵中的鬼龙舰而去。
在女帝御舰之侧,百里允容的指挥舰上翼旗应鼓声而张。
前方两阵交锋的杀声撕破海浪的寂静,重舰冲阵直杀而入,那位朝云老将亦展现出了乎寻常的勇猛气势。
指挥舰擂着阵鼓行前与御舰并列,随后战舰阵列如屏,一阵箭雨交织间,从主舰上投下的铁蒺藜轰然落水,只与御舰紧擦毫厘之距砸入水中,即便只是浅为一碰也将船身擦开了一道破痕。
“杀上敌舰!”
“杀——!”
率先入阵战舰已拖住了阵黑魔,两方敌舰绳索乱织,彼此兵刃交接之时,韩申的指挥舰擂响进攻鼓奏,重舰当前直向着最近一条鬼龙舰冲去。
百里允容的战舰列阵为屏,大船连索为网勾阵,成作一番绝不容之近港之势。
前一条鬼龙舰才被破了一道侧壁,侧后便又一道火柱备势将喷,此方韩申指挥舰正处避无可避时,御舰陡入眼帘,庞然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