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辞将脸紧紧依在他间,柔声言求:“现在其他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乖乖把病养好,不管多久我都陪着你。”
花非若黯落了视线,而现在更要紧的却是不想再惹慕辞心中不安,于是他还是勉颜为笑,乖顺的应了他一声。
外界的声音虽然暂且传不入宫城,但他不猜也能知道,外头的大臣对他将慕辞抬为储君养父此事必然多有异议。
这些事若是放在他万全之态时,自然不足置以为虑,可他如今重疾缠身,照此状况而观怕也无多时日,便不得不横生更多忧虑。
而他最担心的到底还是自己离开后,留下慕辞一人在异国他乡孤独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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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没有其他办法能治此症了吗?”
“梁太医答是如此……”
怒极一瞬,上尊几乎想将茶盏脱手砸出,却又在刹那间悲溢心门,登时散尽了周身气力。
花栩侧身半俯在边几,托手撑住额面,紧蹙着眉头,闭眼间一滴冷泪滑出眼角。
“太晚了……”
瑾瑜在她身旁跪下,极力想稳住心绪开言宽慰,却也抑不住自己言语为颤,“上尊莫要动气再伤了身子……”
“我当时本不该放他去战场……”
而不该的又岂只是那一局而已。
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事到如今她却除了懊悔也再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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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他派往善州寻求悉凝汤药方的云凌早在腊月之末便回到了琢月,只是那时花非若疾重卧养,未暇召见询问,方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是夜,花非若托言有朝中要务,单独避开了慕辞在清绪殿的偏阁里召见了云凌。
回想他离开琢月时花非若还神采奕奕,而今再见,竟然便成如此缠病之态。
在看见他清瘦孱态的一瞬,云凌便压下眼去,藏起心中一股痛意。
花非若将他递上来的一份口供长书细细阅看。
这份供词出自一个名唤金祥的江湖行医之口,此人本是善州杞芳斋之徒,与如今的太医梁笙乃是同门。
金祥所言,悉凝汤乃是梁笙易名之药,其方改自杞芳斋先辈研制的一个名为“沉金碎玉”
的毒方。
此毒以幽嫋为引,因此毒物原本便具侵体筋络之效,而缠金蛇毒恰恰是一味血络中生威的奇毒。
除了金祥的口供以外,云凌一同带回的还有一份完整的悉凝汤药方,以及原本的沉金碎玉毒方。
毒效一成,破体血络,初五窍流血,遍体肌肤触之生红。
二成,断络重塑,沉毒暗积,无特异生之状,而强体魄、五感敏异,此时积毒而不,血络增行,表末固强,即为“沉金”
。
待毒入三成,积毒淤深,伤及脏腑,表无显征,而内本深络尽摧,则言为“碎玉”
。
待到这一阶段,则破血伤劳、凡有激于体之状,皆有催引毒之险。
而此毒之状便是血溃。
阅罢,花非若沉静的将这份供词触于烛火点燃,却瞧了那火烧纸页片刻,才将它丢进火盆里,收手之时,指尖微然轻颤着。
因此“沉金碎玉”
之毒特有一道断络重塑之效,故能易脉象之显,也是多亏于此,才能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