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为上尊斟酒,上尊垂眼拈杯时亦为一语冷笑:“软押了她十年,倒是把她的胆子给养大了。”
瑾瑜早早也留意到了席宴间的异状,便也借着为上尊侍菜动作低言而应:“倒不是胆大了,是中山狼见了虎落丘,自有所恃。”
上尊听罢应而一笑,便将杯中酒饮尽,视线亦转于上座,静静瞧了花非若一会儿。
酒过三巡时,花灵昀又应着正美的舞故显了一番好兴致,便举杯而向慕辞道:“今虽初见,臣妹却自觉与君兄有缘得很。
若蒙君兄不弃,不知可否赏饮一樽?”
慕辞浅应一笑,旁边冉柏知意斟酒,而后慕辞便端起酒盏应道:“萍露皆缘,蜉蝣各知。
储君远道入京,本当静养身神,今夜席宴虽欢,还是少饮为妙。”
说罢,他便举杯一饮而尽,展得一道杯底后便算归敬了此礼。
果然也如她窥貌所猜那般,这位容胥的心性也是颇强。
花灵昀应而已将杯中酒饮尽,而后又自斟满一杯,起身而向女帝:“臣妹远行而来,难得今日与陛下同宴一叙,也望陛下赏颜赐妹一饮。”
却不待花非若应言,慕辞便也起身取杯而应:“陛下素不饮酒,此杯便也由臣郎代陛下饮之。”
花灵昀应笑托盏而饮。
置杯时,花灵昀余光瞥见对面上座的上尊也正与旁边心腹的侍人耳语。
随后,上尊亦举起满杯酒,“灵昀,姨母亦敬你一杯。”
花灵昀方座又起,端起侍人新斟的杯酒应礼先饮。
上尊静静瞧着她一饮而尽,笑意温和,“昔年你与女帝同承先帝膝下,礼天地而誓鬼神,方结此手足之谊。
而今你久别归京,先帝在天之灵必也当慰喜,往后你也该如今日之诚,好生辅佐女帝,莫负储君之责。”
一番温言嘱咐罢,上尊亦尽杯中之酒,示之一道空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