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神落眼。
“昨夜储君托言有贼兵动禁中,臣于此详查,可知昨日夜里并无所谓盗贼入宫!
此事全系储君妄逆之行!
而今朝中大臣十有九归,太卜刘常亦属其党!
其所言天象不过托辞,陛下万不可信之离宫!”
花非若静静听罢白薇所言,便俯身去将她扶起,“爱卿所忧,朕明矣。”
女帝虽言已明,而白薇却瞧出那番决然之态。
“朕与储君之间故旧之怨,非生死不能填之。
朕本已无长久,何必再计这须臾,只求此怨了结之后,储君也能担起国主之责,承起社稷之重。”
“陛下……”
花非若一笑轻释,目光虚入空远,“人生一梦,何足为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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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大局已变,吕奉终于也得偿所愿的只手便可搅弄朝中局势。
却瞧来,他似乎仍不足于此。
而河笑语却不打算继续陪他疯癫了。
于是在女帝布告京中将亲往祈山斋礼后,河笑语便也来到襄南侯府东邻的别院里,向吕奉辞行。
“大局初成,你便要走?”
河笑语细品一口柔烟轻轻而叹,“说到底我只是个江湖人,而如今公子已进朝局之间,比起暗地里搅弄风雨,还是明堂上的党羽更有用。”
“你离了京城也是颠沛流离,不若在此,我还能保你荣华富贵。”
河笑语听言却笑,“我本柳郎暗间之身,早前富贵已足,再奢荣华便是不自量力了。
何况我也已经不是少年了,这些年风雨走来,确实也累了,今后只求一方安宁便足矣。”
既然再留不得,吕奉也知不应再强求了,遂也颔莞尔,“笑语既然去意已决,便请今日且留,我备宴飨为你饯行。”
吕奉既已开言留请,河笑语自知却之不恭,遂留此处别院,也与这位自己侍奉了二十余年的君公子作最后之别。
虽说客用的主仆不比寻常情谊深重,却也毕竟相处多年,要说他对吕奉不存一丝旧谊也是不可能的,遂在席宴间还是婉转有劝,然而吕奉自已深酿了二十年的执念又岂是他片语可消,故哪怕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吕奉仍只一笑置之,依然举盏如欢,笑与他道:“多谢笑语能为我掘出如此深隐,我方能再与她有一谈之资。”
说罢,他自将杯举一饮而尽,河笑语亦执而随之一杯。
“早已无依之人,尚有何惧?”
说着,他又痴为一笑,一抹沉影落眉,半如愁悲半承狂,就如一缕幽幽怨灵,伏在他的眼中阴毒的注视着人间,“笑语可知我心中最怕什么?”
河笑语默然注视着他。
他的笑意渐沉,“我怕死不瞑目!”
宴入夜深,河笑语终是为伴在旁,看着吕奉一杯一杯直将自己灌醉,等到他终于不省人事的被侍人送回屋里后,方才辞别而归。
天间云絮月隐,河笑语窃行巷中也不敢掌灯,便只能摸黑回到那处院中。
“玉儿。”
河笑语唤声开了屋门,然而点起烛光一看,墙角只落着带血的麻绳,而已不见其人。
“玉儿?”
河笑语举灯环视,空屋里徒有风声嘤咽,哪里还有那人半点踪迹。
见人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