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将一颗人头便滚血坠地,尚欲举斧的残躯只得溅开一道残血飞染他冷颜颊侧。
慕辞一刀斩将,冲杀疾前,劈倒东凌帅旗。
战局登时翻覆,朝云之军乘胜杀反,东凌军溃,其后颉族亦仓皇败逃,月舒军鼓声大躁,骑兵踏乱追进。
慕辞率月舒军援至后,仅半月之间便将此两族之军彻底杀溃。
两国兵进风临城下,七日苦围之间,东凌趁乱撤军逃归莫寒山,独留胡如一座王城孤立无援。
未免其作困兽之斗重拾士气,慕辞令下南门强攻,却缺北门之防,果然夜间,胡如王白月便率亲信二十余人自北门逃出,然而冽月之下,韩申早已带兵在此等候,可怜这位野心勃勃的胡如王,夜下甚不得一言讨饶,便已被斩马下。
白月一死,风临城中再无斗志,举城皆降。
兵入城门之时,一场大雨忽降,慕辞抬头仰望,孤月的光犹蒙蒙映于层云之后。
冷雨淅沥坠响寒甲,水行刀面涓流小瀑,汩汩冲落凝浊的血迹。
从离开琢月的那一天起,慕辞的心便无一刻不在牵挂着他,此来援战更也只求决好尽快回到他的身边。
于是风临城降后,留韩申屯军两万驻守于此,慕辞与韩尹则各率其军回往大若谷。
六月廿五,两军下寨大若谷北口。
宁夜之中,慕辞宿于帐中也只半梦浅醒,耳中听着从山谷中淌出的呜呜风吟,心中总有几分忐忑不安。
不知夜深几时,回想上回柝声已响过了许久,恍惚之间,慕辞似乎觉到有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他帐里,他睁眼,却凭着胧胧一抹映帐的月光,瞧清了坐在自己床边的人是花非若。
“非若!”
他惊了坐起,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着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
花非若并未应言,只是柔柔笑着,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非若……”
慕辞轻轻唤着,伸手去抚了抚他的脸,“你的病怎样?可有哪里不适?”
“我要回去了。”
听他说了这么一句,慕辞才又隐隐忆及了什么,却模糊不明,只是对他喃喃轻言:“此间战事已结,你再耐心等一等,我很快就能回来见你。”
花非若应笑不语,却俯身来在他额间轻轻一吻。
“我走了。”
慕辞看着他起身,“非若……”
他走到帐口时又回头瞧了慕辞一眼,才掀开掩帘走了出去。
直到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慕辞才突然感到何处不对,于是连忙追了上去。
“非若!”
然而帐外并无他的身影,却见漫眼的漆黑里一口被铁链捆缚着的重棺悬竖在崖壁之间。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霹雳径落此间,强光罩落黑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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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传出隆隆巨响,慕辞惊醒过来,心跳擂擂如震。
听得营中隐有纷乱之声,慕辞出帐查看,便见军士们皆对着大若谷的方向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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