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过去,也循着他的飞书线索,向流波山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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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海之地从来是行商与江湖联络最密之处,乔庆在入燕赤王府之前也曾行走江湖多年,便也能轻易寻得那些消息交点,再顺着慕辞所予线索向流波山探往,果然便得其踪。
夜深暴雨难歇,林下一列黑衣行如鬼魅,手中垂链拖地,提刀掠影,围阵十数人,便在丛间乱起一声动响时齐步向围阵中的一棵杨树杀剿而去。
杀机见显,千钧一间,一影青蛇般的剑光横林杀出,电光折隙间锐响清锵,为剑意震挡的暗镖在被激星的瞬间转钉木间,而那手执青光长剑的剑客于此蛇转问燕的一套连招后,又在黑影刺客迫前之际一斩横扫千军,剑刃勾破空雨之间亦取蛮横剑意震开了围杀刀阵。
贺云殊躲身树后,却被眼前所见惊得说不出话来。
趁隙之间,乔庆吹起一声响哨,即闻马声嘶鸣而来,乔庆抓起躲在树后的人,单手绕剑且战且走,向着马蹄声来之向会和而往。
“我乃燕赤王府臣,今奉命来救,你且安心先与我走。”
听得“燕赤王”
之号时贺云殊不禁一怔,却下一刻便被这自称是燕赤王府臣的剑客拎坐马上。
乔庆放出袖箭迫开追影之际亦翻身上马,双臂绕过那纤瘦青年引缰便撤。
“燕赤王殿下已归朝云?”
“尚未。
殿下为先帝赴丧而来,中遇异样方知事有别疑,遂遣我来找寻。”
“在下乔庆,乃殿下近属,便请阁下告知陛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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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辞引众方行入沧城辖界时便得乔庆传书,称在流波山中寻得了贺云殊。
闻此良讯,慕辞欣喜难言,更夜以继日奔往南去,终于一日一夜赶到了流波镇。
乔庆特地寻了个隐蔽的会见之所,远远听得马蹄声来,便已领着贺云殊迎出屋门。
远见门下故人身影,慕辞心中迫如灼燎,行至院前不待蹄止便已翻跃下马,快步迎上前去。
贺云殊瞧着慕辞走来便已颔屈礼行跪,“殿下……”
慕辞于他半将跪下之间便已托住他的小臂扶他起礼,“数月未见,京中已多变故,而今既见阁下安好,我亦可心安。”
贺云殊抬起脸来,眼中却将涌泪泣,“云殊无能,不能守住陛下,殿下今来见空,该恨我才是……”
慕辞愕然一怔,瞧向一旁乔庆。
“此间话长,还殿下入屋一叙。”
“好。”
慕辞强镇心神压住惶起的忐忑,与贺云殊先入屋中。
随来卫兵已在院外围守站岗,乔庆便在此屋门前与院外的韩尹抱拳远为相礼。
“这间茶庄的老板住在镇中,为便殿下留足,臣已包下了这处院子,这几日间尽可安驻此处。”
慕辞点了点头,“有劳伯央。”
那边见话之时,贺云殊也极力稳住了自己悲绪,便在慕辞再度瞧向自己时开言引诉:“我与云君本依陛下之意,居于山中无人的竹林院里,原本诸事安稳,却忽有一群黑衣人来,在流波山中袭击了我,幸蒙乔君来救……却再回那竹林庭中时,陛下与云君已皆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