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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过是取权宜之计,虽诺许了女帝归来向皇上谏言和亲之事,却并未诺许定议,此中自有周旋。”
镇皇冷冷睨着他,“如今两国尚为约盟,若是女帝近来便向朝云提亲,朕难道还能直拒不成?”
李向安依然从容,“倘若女帝当真提亲,未言明指则宗族王嗣皆可择之,倘若当真明指了燕赤王殿下,那也还有相国大人前言三年之守,不急于一时。”
“而待三年之后又当如何?”
李向安胸有成竹,“不消三年,月舒可灭!”
镇皇冷笑横了他一眼,便回座中。
论这朝里群臣,独有李向安是那最狡猾的老狐狸,久混朝堂几十年,最厚的修为便是有恃无恐,故哪怕当下镇皇已颜显怒色,他却仍敢顶锋进言,且从容不迫:“且臣更有一言,虽有不敬,却剖诚愿请陛下闻之。”
镇皇默而不应,李向安却自认默许,于是续言:“若为大计而图,臣私心更望女帝言指求聘燕赤王殿下。”
镇皇虽仍不想应会他,却还是转过眼来冷冷迫视着他。
“燕赤王殿下本侍先帝,后辈纳先眷本为蛮夷之制,而若今帝当真悖此伦理,岂不正是裂局良机?”
镇皇恼然挪开视线,按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裂局之机当有他策可图,若行如此,便实在太不顾常卿体面了。”
李向安肃然拱手,“今帝早已有辱殿下在先,臣非是不顾殿下体面,反是求为朝云宗室扳夺威正。”
汇言至此,镇皇多少已知李向安打的是什么算盘了,于是摆摆手,半推半就,“如今你也才出使一趟,大局不足成定,容后再为长议。”
李向安但知分寸,俯应“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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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寻一年见尾,却无论是不应城亦或由王府遣出的门人,皆无良讯传归,眼看又冬将至,慕辞的心也几乎沉入冰底。
而与此方的完全沉寂截然相反,月舒的形势却已迅陷于水深火热。
营中慕辞独坐在校场边缘的草垛上,方才接过晏秋的传书来报,李向安已入宫向镇皇汇报了出使情形。
他在月舒待了那么几年,将行时也亲眼见了先帝走后残留的崩裂之局,心里再清楚不过,即便没有李向安,今帝与上尊也必成相争之势。
二虎相斗,必有所伤。
慕辞出着神,未曾留意白曻已走近了他的身边。
“殿下。”
慕辞抬眼,“何事?”
“末将斗胆,想请殿下比试一局。”
自入营以来,白曻不是第一回向他提出比武之请,而他却实无心于此较量,已然拒绝了两回。
然事不过三,既见白曻如此执着,慕辞便也起身,提起身旁战刀走进围场,“来吧。”
终于邀得慕辞,白曻眼中盈过喜跃,便取双刀迎了过去。
白曻是今年武试夺魁之将,常日在营中与人比试亦未尝败绩,便也在营中建起了几许威望。
是以当慕辞应之所邀走入围场时,满营将士都激跃不已,纷纷昂以盼,都想看看固年战神与新起之秀究竟谁人更胜一筹。
武场之上战局已开,却来一文客候观于旁。
早在未入京城之时,李向安便已从京乡镇里听得了这位新将名声,便赶巧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