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放下碗筷,伸手覆上郑仪放在桌面的手背,掌心温热。
“预產期不是还有四个多月吗等你学完回来,时间正好。”
她顿了顿,声音更柔和也更坚定。
“你放心去。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结实著呢。跟妈说一声就好了,等你开学前她就搬过来住,有她在,你还不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孕晚期……”
“孕晚期怎么了”
秦月打断他,语气带著点不容置疑的“蛮横”。
“不就是行动慢点嘛。有妈照顾我日常,你周末要是能请假就回来看看我们,不能也没关係,每天打打电话视频就行了。学习是大事,还是中青班!多少人盼都盼不来这个机会。不能因为我耽误了。”
她反握住郑仪的手,眼神亮晶晶的,带著一种郑仪熟悉的、属於中科大那个独立聪慧女生的光彩: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郑仪,我也希望你好。你的抱负,你的能力,值得更大的舞台。去做你该做的事,家里的事,交给我和妈。”
妻子的理解和支持,像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郑仪心中大半的焦虑和愧疚,却又让那残余的部分变得更加沉重。
他张了张嘴,那些担忧的话终究没能再说出来。
秦月已经把所有的难处都想到了,並且用最坚决的態度告诉他:这不是问题。
他只能用力回握住妻子的手,指尖感受著她脉搏的跳动,喉头有些发堵:
“辛苦你和妈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
秦月抽回手,拿起筷子,故作轻鬆地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等你学成归来,高升了,我和宝宝就跟著你享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