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眼泪不受控制地狂涌,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哭嚎起来。
酷刑在循环往復。鞭刑、水刑、手指被竹籤钉入甲缝…每一次折磨的间隙,赵彪那催命般的问题都会再次响起。
万天木的精神世界彻底崩塌,政坛的尔虞我诈,情报战线上的生死较量.
此时此刻,在那无休止的肉体摧残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遥远。
他引以为傲的头脑被剧痛和恐惧碾碎成齏粉。
什么尊严,什么气节,都化为了最卑微的求生欲。
“停下…求求你们…停下…”万天木的声音微弱得像游丝,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血沫。
厚重的铁门无声滑开,一道笔挺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穿著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藏青色呢料中山装,头髮纹丝不乱。
吴庚恕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条真丝手帕,轻轻掩在口鼻前,似乎嫌恶著这里的污浊空气。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居高临下地审视著刑架上那团已经不成人形的血肉。
万天木模糊的视野捕捉到了那个身影,如同溺水者看到唯一的浮木。他像抓住救星一样,用尽残存的力气哭喊出声,“默谦兄,住手,住手,我要见戴老板,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说。“
吴庚恕挥了挥手,赵彪立刻让行刑者暂时退后几步,但並未解除对万天木的束缚。
缓步走到刑架前,吴庚恕避开了地上的血污。
他用手帕垫著,捏起万天木因剧痛不断抽动的下巴,“仁鏘兄,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肯说,兄弟我也很为难啊。”
“你跟戴老板比我近,更应该清楚,要不是他的意思,我们怎么敢对你动手。”
“默谦兄,你听我说,我…我愿意献上…献上…我全部家產!所有的!黄金!美金!”万天木语无伦次,涕泪横流,生怕说慢了那些酷刑又会降临,“统统!统统交给戴老板!只求…只求戴老板…饶我…饶我一条贱命!”
吴庚恕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和算计,但面上依旧冰冷如霜:“全部家產包括所有你知道的…一切”
“所有!所有!分文不留!”万天木用尽力气嘶喊,“我还有四万美金的私人存款在滙丰银行,您给我传句话,这笔钱我给你”
吴庚恕的目光锐利如刀,像要剜进万天木的脑髓深处,半晌,微微頷首:“仁鏘兄,我不敢打保票,只能试试看,“
“要是上面不同意,我也做不了什么..”
万天木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知道的…只求…只求戴老板…给我一个回山城受审…不…是…是接受调查的机会!我愿受戴老板任何处置!”
吴庚恕鬆开了钳制他下巴的手,手帕隨即像丟弃垃圾一样被他扔在万天木旁边的污血里。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和一个精致的记事本,仿佛在谈一场平常的商业交易:
“把你的財產,包括海內外存款、不动產、股票、字画、有价证券,详细名录,以及相关的密帐、密码、凭证存放地点,还有,你所知道的一切.”
赵彪立刻將准备好的纸笔端到万天木面前,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