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他被反剪的手。
万天木颤抖得握不住笔,只能由他口述,旁人记录。
“滙丰银行…保险箱第……格…美制標准金条…五十根…”,
“法租界霞飞路xx號,园別墅…钥匙在地板暗格…”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晕厥过去时,赵彪看向吴庚恕,做了一个极其隱秘的手势,指向角落那台构造复杂、闪烁著寒光的电刑设备。
吴庚恕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万天木的尖叫尚未出口,巨大的电流已经贯透了他残破的身体!
他像被无形巨手甩飞的破布娃娃,在刑架上再次猛烈地抽搐、跳动!
眼睛翻白,口吐白沫。
这次的“加料”不再是逼供,更像是对他最后一次彻底羞辱和践踏,摧毁他作为人的最后一丝自尊。
电流停止,万天木彻底瘫软,屎尿失禁,像一摊真正的烂泥。
他的最后防线被彻底击穿……
十余分钟后,吴庚恕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著口供纸上那密密麻麻的財富名录和人名,嘴角终於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仁鏘兄,先到这里吧。”话音落下,吴賡恕缓缓走出刑讯室。
发往山城的电报很快就有了回復,戴老板念在万天木为军统立下汗马功劳,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
吴庚恕当即命令行动队长林怀信押解万天木上路。
他们计划从金陵坐船到湖南,进入果党地盘后,坐火车前往山城
民国三月二十二日,夜
军统的秘密押送车队在崎嶇的公路上蜿蜒前行。
押送车辆是一辆卡车,里面有几名全副武装的押送队员,车厢內部经过改造,加固了铁柵栏。
万天木就单独囚禁在卡车最內侧一个特製的铁笼里,手脚都戴著沉重的镣銬,脚镣上还拴著一条粗重的铁链,连在车底钢板上。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换成了青色长衫,但脸上受刑过的伤痕却掩饰不了。
青紫交加,尤其右脸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尤其狰狞刺目。
万天木萎顿地蜷缩在铁笼角落,头耷拉著,肩膀偶尔神经质地抽搐一下,隨著车子顛簸,喉咙里时不时的发出呜咽呻吟。
那份生不如死的萎靡气息,隔著铁柵栏都能让负责看守的两名行动队员感到一丝轻蔑.
这就是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华北区区长,天津站第一任站长,沪市跟金陵军统站长
呸,狗汉奸..
车厢尾部帆布被掀开一角,寒风裹著浓雾瞬间灌入。
押送队长林怀信的眼睛扫过蜷缩在铁笼中的万天木,又仔细检查了那粗如儿臂的脚镣和连接焊点。
“万组长,安静点。这条路不太平,不想引来不该引的东西,就管好你的动静。”
蜷缩的人影似乎抖得更剧烈了,喉间的呜咽声变成一种倒抽冷气的喘息:“知道了,林队长,”
林怀信皱了皱眉,心底似乎浮现一丝怜悯。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拋诸脑后。
卡车在浓雾中谨慎前行,能见度极低,如同潜行在一片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