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才说,上月的月信已至?”
“嗯,都已过了半月。”
“那便好。”
说着,他话音刚落,就将人抱到了席榻里侧。
“诶?”
饶是心中有所预备,魏玺烟仍是被他的动作惊了一跳。
“长夜难明,臣陪殿下好好安置。”
男人的话中意有所指。
“满身泥气!
尔先去更衣!”
女子嗔中含笑,带着羞恼伸手去推。
“何故更衣?早晚也是要褪下的。”
“虞铮!”
魏玺烟气得抄着手边绣枕砸向他去,那绣枕却被他一把抓住。
“不更衣,便去沐浴!”
“好。
殿下稍安,臣去去就来。”
魏玺烟默然不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夜归来的虞铮同以往不太一样。
这男人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铁性人儿,即便此前与她关系有所缓和,内里也始终包裹着一层疏离。
只有在行夫妻之事的时刻,他才会有不寻常的体贴狎呢。
可今夜不同。
她望见他的眼底,有怜,有忧,有欲,有喜。
他才走了短短数月,怎会有如此不同?
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少顷,去湢室沐浴的男人去而复返。
只见他披着玄青外袍,正缓步朝席榻边走来。
魏玺烟指尖捻着丝被的一角,暗想今夜她是决计不能好生歇息了。
……
“公主,不如吾二人晚些时日再要子嗣?”
魏玺烟忽听得他这样说,心下不解。
“为何?”
原不是说好了要……
“殿下如今身乏气血,若再孕育子嗣,只会损耗身体。”
魏玺烟凝眉,细细瞧了他,才道:“此前不是说好了的,怎突然改意了?”
虞铮默了几息,才沉沉开口:
“臣觉得,为时尚早。”
魏玺烟听后并未反驳。
虽说虞铮此时的态度与之前不同,但好在与她不谋而合。
孩子的事,总归不可急言冲动。
要真是有孕,她才要慌乱了。
“对了,尔胸前这处新伤,因何而受?”
那道暗红的疤痕贯长且狰狞,蔓延至肩,令人心惊肉跳,不可忽视。
“遭胡人突袭所致,如今已然大好,殿下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