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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云淡风轻地回她。
女子眉目含忧,伸手轻抚着那道长疤,细细摩挲。
“倒是逞强。”
她面色不虞,“尔可曾想过,若是少几分运气,便再也回不得京城?”
“臣若不搏命突围,照样回不得京城。”
连带着其他行伍手足,都要命陷沙场。
“那尔是如何逃过一劫的?听闻尔于断骨关失踪,不知去向,此后便再无音信。”
“臣负有伤,幸得一村中老媪所救。”
虞铮简而言之,丝毫未提在荒村养伤时,那夜诡谲的梦境。
“可知那老媪如今身在何处?”
虞铮则是缓缓摇头。
“臣回至北疆大营之后亦数次派人去寻,然皆无所获。”
因那老妇人医术高明,虞铮便动了想请她为长公主医治旧疾的心思。
只可惜,再不见那老媪的踪影。
“吾自宫中讨来一名药童,不如给尔送去做军医?”
这药童名叫川柏,正是识得血罗枝药粉的那个孩子。
魏玺烟当虞铮寻那老媪是为了给军中将士治伤所用,便出此言。
药童?从前并未见她身边有这种人物。
想必是他不在京中的这些时日里,近才召入府中的。
“军中自有随行医官,不劳殿下挂牵。”
魏玺烟听后轻笑一声,反手拧了拧他手臂上的一块肉。
男人顿时眉头紧蹙,张口补救道:“殿下切勿多心,臣的意思是,殿下身份尊贵,又体弱气虚,须得好生调养。
殿下比臣更需要医者随侍从旁。”
“巧言令色。”
魏玺烟松开手指,没有因为他“讨好奉承”
之言而高兴,也没有继续为难,而是在他怀中寻着更舒服的姿态倚着。
男人见状,背脊向后稍挪,以便让她靠得再称心些。
如今朝局诡谲,暗流不断,长公主倒也沉得住气,竟没有迁怒于他。
细细思索几番,虞铮对此深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