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往返于殷府与台城之间以后的事。台中使者频繁往返于两者之间,并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在这几年里,府公虽然并不上朝面见皇上,但朝中大小事务皇上都会派使者前来咨访,有时一日达十多次;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快步疾走之后,府公竟然亲自拿起鸡毛掸子掸拭只有上朝时才戴的进贤两梁冠。
他的家令凑到他的面前,接过掸子,试探着问:
“府公……这是……”
殷景仁笑而不答。
“莫非又要出山了?”
殷景仁收敛了笑容,说:
“殷府就是护军府。既未归隐,何言‘出山’?”
“大隐隐市朝,小隐隐山林。”
“台中使者一日往返多次,何隐之有?”
左右都不晓其意,但都知道可能有异常事件生,于是就帮着把府公的上朝衣物掸拂熨烫一番。
夜晚人定时分,刘义隆亲临华林园延贤堂,急召殷景仁入宫。诏令一到,已经穿戴齐备的殷景仁立即上车,直奔台城而去。殷府上下这才真正知道非常时刻要出非常之事了。
在殷景仁入台城之前,刘义隆已经在宫中作好了周密的部署。他先敕告司徒彭城王义康进入台城,留宿中书省,不得外出,以防不测之事的生;又令暂留京都的青州刺史杜骥掌管禁军驻防殿内,随时听候调遣;同时又急召防卫东掖门的殿中将军、队主沈庆之赶赴延贤堂。
夜半。
接到急令之后,沈庆之很快就扎好裤套脚管好像要开赴前线一样来到了皇上面前。刘义隆一看他那副军人的骑乘装束,就问他:
“将军为何如此急装?”
“夜半急召队主,事出非常;事出非常,就不应穿着常服。”
刘义隆一边赞赏着他的有识略,一边离开坐榻去迎接刚刚入殿的殷景仁。殷景仁仍然口称脚病,因此就坐在小床舆上。问候了几句之后,刘义隆就分别作了安排部署:殷景仁亲自携带诏书率领羽林军到刘家去收捕刘湛,沈庆之带着另一批人马前去收捕吴郡太守刘斌。待这两批大队人马出之后,刘义隆又对抓捕其他相关人员一一作了部署。
刘府的家丁,平素仗着主子的威望,个个趾高气扬专横跋扈。在去朝会的路上,看到他人的车马侍从避让稍缓,他们往往也会横眉立目大声呵斥。夺过路人的担子扔到沟里,或者掀翻商贩的手推车,那是常有的事。现在,当大批人马手持火炬冲进刘家的深宅大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