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晖带着周宏祚的报信密函,快马赶到城中的防御使官邸,将信函交出。虽然江州城不大,防御使官邸也着实就近在城北,策马往返四分之一个江州城的距离,依然需要半炷香的时间。
防御使白舍静亲自开拆了周宏祚的亲笔密函,上面尽数说的是吴越水军已经突破了润州、金陵江面,压制了池州的水军。润州和金陵的朝廷水军似乎目前全部是在做固守金陵的打算,只要吴越人没有协助北人渡江的举动,那便丝毫不会对吴越人的穿梭做出理睬,完全任由吴越人多走制江权——好吧,或许这个时代还没有制江权这个名词和概念,后世也不会有。
因此,周宏祚在书函中警告江州守军,根据此前的战况,池州水军已经被吴越人打散了,从各种迹象看,吴越人有围死池州后,分兵敌后直取江州、鄂州各处的打算,而且准备依靠长江水道和饶州附近鄱阳湖水道的水运保证大军进兵的补给——在吴越人彻底掌握了采石矶以东长江水系水军优势的情况下,这么干倒还真没什么问题。
毕竟陆地进兵还存在被人截断粮道的问题,让人在作出冒进决定之前还得掂量掂量。水路进兵的话,因为水运军粮物资成本低得多也快捷便利的多,只要水军绝对占优的一方,是完全没什么好怕的。
白舍静看完密函,把里面的内容略略和谢从晖说了一番,让谢从晖在东北门也好生注意提防,随后便让他回去了。他刚刚策马靠近东北水门,就看到城头摇旗呐喊,大为混乱,他立刻拨开人群冲上城头,就见到刚才禀报情况的那个都头火急火燎过来问道:
“谢虞侯,尽头又出现了一批战船,这还越来越多,刚才那人莫不是越贼派来诈门的吧!若是有诈,咱便让兄弟们放夜叉檑,砸烂他那破船!”
“什么?这么快,莫非吴越人是昼夜兼程直接绕过了池州?且待我看个分明,那些敌船距离多远?”谢从晖一边说着,一边靠着城头垛堞望去,只怕视线之内已经有数十艘船只绵延而来,最近的距离水门已经不足二百丈了!谢从晖记得这个方向当日也是派出果**艘水师大小船只搜索警戒的,如今一艘都没回来,吴越人却到了,显然九江水师那些斥候船都遭了毒手。
水门开启比陆地上的门要麻烦一些,需要用绞动千斤闸的绞盘慢慢转起来。因为水门如果和普通门那样扇形开合,水流的阻力会让门变得更加沉重。看来船的速度甚快,也不知道仓促开门把信使放进来会不会有危险,谢从晖咬了咬牙,只好对着城下喊话:“友军兄弟们听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