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混战,好歹可以逃得性命。
那些信使船上的水手远去后不久,吴越人的船队也已经冲到了江州城东北门外不远。吴越人突然放缓了速度,让谢从晖很是诧异,不知道吴越人为什么要放弃猝然发难的机会。可惜几秒种后他就没有机会思考了。
“轰!”一声震天巨响,堵在水门城门口那艘报信的车轮舸突然炸裂开来——这艘只有五十料载量的小船上,便装了足足五十石的高硝火药,约摸七八千斤的样子。那些故作跳水逃跑的人在跑之前,隐蔽地点燃了船舱内的引火线。
有时候,诈城并不一定是要靠诱骗敌人打开城门的。在高硝火药问世之后的年代,能够让敌人毫无戒心地允许你把一个可以藏下乾坤的大家伙塞进城门洞里,便已经足够了。尤其是千斤闸这种格局的城门,有时候你主动绞起来了人家反而不适应——万一咱前军入城后,你又把千斤闸的吊绳砍断,直接砸下来呢?还不如彻底炸毁来得方便。
总重数吨、嵌入铁棍千钧闸的城门,被七八千斤火药的爆炸力直接整面炸飞出数丈开外。上面的城楼和石质门洞也被**底下的猛烈爆炸掀飞起来,四散抛落。江州城的东北水门,便在一瞬间消失了。虽然落下的巨量碎石让水门内外的水道变得暗礁处处,但是居然还可以正常出入浅吃水的船只。
起码一个指挥的城头守军在这一炸当中被炸死震死,守门的头号长官谢从晖也不例外。有战斗力的活人至少要从三十丈开外的城墙跑过来——虽然他们遭逢此变故,是否有胆量第一时间跑过来看个究竟,还在两说之间。
吴越人的战船猛然冲进了已经掀去了门楼的空洞城门,然后立刻择地靠岸,丢下登岸的板子,数以百计的骑卒和战马居然直接牵着马从船上小步奔下来,然后翻身上马,开始冲杀。
从来没有人在攻城战中直接使用过骑兵,因为骑兵对于城墙和城门总是毫无办法——当然,这种一瞬间就拿下城门的情况除外。
顾长风指挥着铁骑都的勇士,以萨达姆的三百马穆鲁克为核心箭头,向着防御使官邸的方向,沿着大街一路冲杀而去。陆陆续续探头探脑过来抵抗的南唐守军根本来不及组织起阵势,被一阵冲杀屠得七零八落。直到防御使白舍静的府邸外头,才有数百强弓手和长枪手、刀盾手列阵防守,试图负隅顽抗。
“鬼啊!鬼啊!这些人都是鬼啊!”一个南唐弓手在手持八斗弓对着冲来的银光闪闪的骑士连射三箭,并且三箭全部命中、全部弹开之后,便惨叫
着弃弓逃跑,被督战的都头一刀砍了脑袋都犹然挣扎不止。不过那个砍了他脑袋的都头也没多活几秒,就被钢质的马蹄直接踩踏而死。
毕竟无论是射到人体正面,还是大腿正面,抑或战马的胸膛脸面,都是毫无威胁的。南唐兵卒还没有能耐在五十步内精确到专射马眼或者人脸的程度,瞄准人臂和马腿同样不易。而等到他们的弓箭精确到可以如此指哪打哪的时候,三百马穆鲁克骑兵那爆发力惊人的恐怖连珠箭已经招呼过来了。
这个时代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一往无前地凌厉骑兵冲锋、与冲锋前的密集骑射结合到如此完美的战术。哪怕是契丹人,女真人,党项人,他们也都是该用骑射游斗的时候专注于骑射游斗,该肉搏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