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保权自然不敢心存侥幸!否则,说不定周保权这厮还真敢武力抗拒、寄希望于高继冲断我大军后路……”
赵匡胤还在发火,被叫来议事的赵普已然扑通跪下,以首叩地力荐说:“陛下不可冲动啊!自古用兵当稳扎稳打;假道伐虢之计,哪有未曾灭虢之先,便于假道之‘虞国’一并翻脸、刀兵相向的?而且李逆在侧据黄州、并有吴越人据有鄂州。荆湖之地,乃是五家争衡,是非之场,若是冲动,只怕让四家并力合一,到时候要吞下荆南军也未必可一鼓成功,反而坏了各个击破的机会,还望陛下三思啊!”
“既然如此,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则平,朕且问你,你以为此事背后,吴越人究竟有几分嫌疑?李逆水师虽然强于国朝与高家,但是想来应该和武平军周氏在伯仲之间,只是仰赖张表叛乱,朗州潭州水军火并,李逆才能隐隐压过武平军与高家水师。然则李逆水师若是和吴越人相比,那实在是不值一提,否则两年前也不会被吴越水师轻易截断江防、夺了金陵等江表三州。吴越人在鄂州,李逆在黄州,若是吴越人真个与我大宋一心,要想阻截李逆还不是易如反掌!”
赵普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轻易下论断,否则的话将来即使判断对了,要是因此而导致国朝的外交失策,或者让皇帝下不来台,自己终究还是要背黑锅的。当下斟酌着说:
“吴越人此番至少是一个坐见其成之罪是免不了的,更有可能是直接通谋,甚至以吴越水师诈作李逆水师行此事端,再以威利逼诱李逆接受承认。只是如今不宜树敌过多,还是要分而治之啊。为今之计,臣以为,莫如先遣使责问吴越王,一来索取吴越人进贡钱粮雪盐以供大军平叛,二来试探吴越人的底线,与之做些利益交换,若是可以说得吴越人彻底放弃李逆这个屏障,便是把长江之南的武平军地界许一些给吴越人也是不妨的。只要朝廷所得,能够不亚于两湖,让吴越人划江自守以安其心,又有何不可呢。”
赵匡胤目光收束如电,显然是动了真怒:“如此说来,钱惟昱此前恭顺,俱是装出来的了。呸!朕还找冯道请教‘是故君子恶居下流’是何立意,原来还是钱惟昱的假痴不癫奸谋!”
“陛下,吴越王是否有夺取天下之心,目前臣不敢妄言,然割据长江以南,仅以名义归顺朝廷,实则不受管束,已经是必然的了。然则虽然如此,如今不是全部翻脸的时候,国朝并无丝毫水军,此时翻脸正好给了吴越人彻底断绝贸易贡输的口实,我大宋盐务铁政凋敝怠惰,无一两年时间不得恢复,淮北齐鲁新定,也是百废待兴。时机在我不在敌,哪怕多等几年,我大宋国力的上升速度定然超过已经承平多年的吴越。吴越人要这
个首鼠两端的名声,陛下便暂且给他们留几年又何妨?难道陛下还怕吴越人造成既定事实之后,将来谨小慎微让陛下再也找不到讨伐的机会名分不成?”
“朕岂会怕这些!待到天下数雄俱灭,但凡一纸诏书召见吴越王入汴觐见,便可拿到口实,若是钱惟昱不来,便是不恭之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讨伐不臣,何患无辞!”
“陛下圣明!且臣还另有见地:荆南军之归州、陕州,扼大江出川之要隘。当初蜀汉先主与陆逊便争衡于此,自归州溯江,可抵永安。届时,只要得了此处,我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