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定亲力亲为。
两位今晚就在敝司下榻吧。”
张钊给方丈抱拳,说道:“大师,我的家就在附近,今晚就不多打搅了。
明日一早我再前来帮林老爷销烟。”
林则徐满面忧愁,说道:“虽然我们已将万箱鸦片尽数运抵虎门,然销烟之法,我等仍如盲者夜行,莫知所从。
此等秽物,非水火可销,若处置不当,恐遗祸无穷。
老夫冥思苦想,终无善策。”
林则徐目光灼灼,顿再拜,续道:“素闻方丈博学广识,通达万物,不知可否指点迷津?”
慧世方丈摇了摇头,说道:“阿弥陀佛。
销烟之事,老衲本为方外之人,于其间诸般技艺关节,实乃一窍不通,岂敢妄自置喙、擅作决断?此等关乎国计民生、正邪消长要务,全凭林公您运筹帷幄、权衡定夺便是。
敝司虽简陋,然空房尚有几间,张施主为禁烟大事奔波劳碌,不如就在此留宿一晚。
老衲已命人备下斋饭素茶,我等可围坐共商销烟大计,集思广益,或能于其中觅得良策。”
张钊心里寻思了一番,便点头同意了。
夜间,林则徐和张钊在厢房商讨禁烟事宜,恰巧杨福蓉敲门拜见。
杨福蓉跪地说道:“庄主,我按您的吩咐今晚已将冯姑娘送回了工庄,三位堂主和林姑娘安好,只是那个马大力协同乌万失在堂主茶中下了情药,若不是臭嘿兄弟,怕是堂主已经被”
张钊道:“那些华工未习诗书礼乐,不过胼手胝足之徒。
我令那几位堂主姑娘勤修拳脚,是为自保,且我临行之际,已吩咐臭嘿,令其暗中保护那几个姑娘。
他虽寡言少语,然行事稳妥,有他周旋其间,我也放心了。”
杨福蓉续道:“庄主,马大力和乌万失两人心地不纯,他们屡次找堂主们的麻烦,我怕”
张钊摆了摆手,说道:“这些华工平素里无依无靠,他们之中不乏可怜之人,如今世道混乱,我建立工庄,就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家,他们举止粗鲁,行为不端,待我回去再训诫他们吧。”
林则徐顿袖而立,缓缓而道:“张兄弟,我有一言,不吐不快。
你虽心怀赤子,欲聚华工以济苍生,然须知世间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良莠不齐。
他们面善心恶,或笑里藏刀,岂可轻信?
你上次说不再轻易对人推心置腹,怎么今日仍然旧惯重犯呢?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建庄立派,委身以任,亦当明辨忠奸,否则将来堕奸人彀中,悔之晚呀!”
张钊抱拳笑道:“林老爷教训的是,待我回去后一定对他们严加管教。”
林则徐轻轻摇头,深叹一声,其心里对张钊十分担忧,怕他吃亏,而张钊见林则徐叹气,以为是为禁烟之事烦恼,便问道:“林老爷,鸦片焚烧不得,不如将其沉入海中吧。”
林则徐道:“这群洋人实乃奸宄之徒。
若鸦片不彻底销毁,恐他们潜遣人役,乘夜泅水打捞,密藏其物。
待我返京之后,他们复售此毒物于百姓,如此以来,我们此前辛劳皆成泡影。”
杨福蓉在一旁听得明白,她说道:“林大人要想销烟,何难之有?”
林则徐问道:“不知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