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正色道:“此事我必穷究到底,以明真相,还望夫人宽心以待,勿过忧急。”
过了一日,张照仍静卧在榻上,毫无转醒之兆。
杨福蓉入室,对石欣道:“你夫君恐已仙逝,庄主已命人于虎门摆设灵堂,今晚即行入殓之礼。”
石欣听闻,放声恸哭。
当夜,月黯星沉,灵堂内外,白幡飘拂,气氛悲戚。
石欣跪于灵堂之前,素服缟裳,泪湿衣襟。
她口中念念有词,声声泣血,字字含悲。
此前张照所救的十个兄弟,依依相携而来。
众人皆神色黯然,目含悲戚。
何马公越众而出,行至灵前,双膝跪地,重重叩,额触于地,久久不起,哽咽道:“大哥遽然辞世,我等犹如晴天霹雳,痛彻心扉。
回想当初,我们兄弟身陷绝境,命悬一线,大哥仗义相救,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自那之后,我兄弟与大哥同甘共苦,大哥待我等如手足,我等常思,当以死相报。
原本以为,我兄弟早于大哥离世,岂料今日大哥竟先于我们而亡。
大哥在世时,我兄弟未能尽忠竭力,以报其恩,如今大哥已去,唯愿我兄弟十人齐心协力,定要抓住那凶手,为大哥报仇雪恨,以慰大哥在天之灵。”
其余九兄弟,亦随之跪地叩,齐声痛哭。
杨福蓉在一旁问道:“庄主,属下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讲。”
张钊说道:“夫人有何话,但说无妨。”
杨福蓉道:“张照与您虽说拜了把兄弟,但你们此前只有一面之缘,如今他们闯我庄门,我们以礼相待已是尽了地主之谊,如今他已离世,为何这灵堂要摆在我们庄中?”
张钊道:“夫人有所不知,当初我与张照意气相投,结为金兰之契,不但互易信物,且我二人姓氏名讳亦曾互换,此等情谊,非寻常兄弟可比。
而过去一载,我大哥屈身于三合会中,每日周旋于刀光剑影之间,饱尝艰辛,未得一日安闲。
如今,大哥念及兄弟之情,不辞辛劳,前来寻我,却于我庄中遽然离世。
他的夫人石欣本为冯有名的妾室,冯有名死后,她改嫁给大哥,其身世凄惨,已非常人所能忍受。
今大哥又撒手尘寰,夫人顿失依靠,实在是悲惨至极。
若此时将她赶走,使其流落街头,我于心何忍?我又怎对得起大哥在天之灵呢?”
杨福蓉大惊,问道:“你们互换姓氏,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钊道:“那日我自梦中寤醒,神思恍惚,唯记得自己名钊,而我大哥其状恰与我相反,只记得自己姓为张,而名讳却忘了。
我二人相逢于困厄之际,意气相投,便有结拜为兄弟之意。
于是,我取他的张姓,而她取我的钊名,然稍作更易,改“钊”
为“照”
,以示区分,自此我叫张钊,他叫张照。”
杨福蓉问道:“庄主,你们交换的信物,可否让属下一观?”
张钊自怀中缓缓取出那片残页,递予杨氏。
杨福蓉见这正是《葵花宝典》第一重的心法,顿时骇然,面色骤变。
张钊道:“此武功秘籍,我本不欲受之,然大哥执意相赠,言信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