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全德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立时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张全德端然正坐于葵花阁堂中高座之上,他面色阴沉,双目微阖,紧抿双唇,令人不寒而栗。
堂下,魏升蜷跪在地上,他头低垂,冷汗涔涔而下,神色间满是惊恐与惶遽,自知已是大祸临头。
此时,张毕德走至张全德身前,深鞠一躬,声带哀恳:“适才爹爹忽然晕厥,幸得魏大夫妙手施救,竭尽全力,方使爹爹转危为安,依儿之见,女人生子本乃天命,非人力可强为,魏大夫于此事实无过错可咎。
还望爹爹大人大量,饶恕魏大夫,莫要再责罚于他。”
张全德忽地咳嗽两声,怒道:“哼!
那丑女本就面目可憎,令人厌恶,其所生之子,亦必为妖孽无疑。
毕儿,我早有言在先,若那丑女不能为我张家诞下麟儿,延续香火,我定要将她扫地出门。
此事,你可还记得?”
张毕德微微颔,神色间满是无奈与苦涩,他嘴唇翕动,似欲言语,却又如鲠在喉,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全德道:“既如此,我便予那丑女七日之期。
七日之后,若见其尚在宫庄逗留,休怪我手下无情。
至于魏升你护胎不力,但念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若下次你再出差错,我定取你的性命。”
魏升知自己得救,连声叩谢:“多谢庄主不杀之恩,多谢庄主宽宏大量。”
他惶惶然起身,倒退数步,匆匆退出大堂。
张全德深叹一声,声若幽咽,似有万千心事郁结于心,难以释怀。
他目光黯淡,望向远方,若有所思。
张毕德心下疑惑,躬身问道:“爹爹,此次前往高台一行,可有所获?不知事情进展可还顺利?”
张全德摇了摇头:“那马步芳虽率众搜寻,却并未擒得那女子,致使宝典依旧下落不明。
如今局势愈危急,日本人已占领北平,兵锋正盛,准备大举向南进攻,战火恐将蔓延至华南一带。”
张毕德大惊失色,脱口问道:“爹爹,难道日本人此番动作,竟是冲着宝典而去?”
张全德忽自座中长身而起,行至案前,徐徐展开一幅地图,继而他抬手直指冀中地区,说道:“据十六葵所报,日本人已破沧县,其势汹汹,依我推算,料不过旬日,必进入鲁北。”
张毕德瞠目结舌:“这这么快?”
张全德道:“我尚接密报,日本人意欲自豫南信阳而入鄂北。
然鄂北之地,山峦叠嶂,地势险峻,其南下之路,必多崎岖坎坷。”
张毕德问道:“爹爹的意思是?”
张全德负手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若他们转而自金陵溯江而上,则可长驱直入,径抵武汉。”
张毕德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他们果真是冲着那宝典而去。”
张全德轻叹一声:“此亦不过是我的推测。
日本人狼子野心,欲蚕食我华夏大地,必谋定而后动,稳扎稳打。
昔日上杉石曾求助于我,欲借宫庄之力,助其在西北建立根据地。
如今日本人舍西北而南下,若真攻入金陵,占据京城此处乃九省通衢,战略要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