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少时伏虎,后生可畏。
这年轻人在未谋面时,袁让就已听过他的名号了,无论是十二言堂最年轻的名捕,还是寒冰阴谋大成者,世人对之的评价总是贬大于褒,简言之,很多人都不喜欢他。
可他在袁让面前,始终是个阳光灿烂的青年,从他的身上能够看到秦燕雏的身影。
昨夜,几人欢聚一堂,酒至正酣时,袁让曾问他,若有可以做的事情,却没有做,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后果,那么在最初的时候是否一定要选择去做这件事?
荀炳的回答也耐人寻味,他轻靠着袁让的肩膀,好似少年时依偎着师父一般,道:“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不追过往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不过这显然不适用于我,因为早在最初,我就已经做了,我从不做后悔的事,也从不为任何事后悔。”
“难得。”这是袁让对他的心性与做法所下的定论,这是夸奖。
荀炳嚷着“喝多了喝多了”,就那么一直靠着袁让肩膀,脸颊红扑扑,酒的确没少喝,但把握着分寸呢。
……
客栈中,庾泗推门出来,正遇见霍与带着空与出门洗漱,她苍白着脸,急声道:“霍与!”
……
等到所有人落座,围坐于大堂的那两张拼起来的桌子时,事态就愈发严峻了。
袁让目标直指钟繇,率先发问:“钟盟主,听庾泗说,昨夜咱们散场之后,你曾与雪儿单独会了面?”
钟繇面色如常,“不错,这点我不会撒谎,我的确与她见了面,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统共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庾姑娘应该是见过她回房了的。”
庾泗接话道:“所以这才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所在。咱们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有仇家,可突兀地只失踪了一个雪儿,她又是咱们中最特殊的一个,因为她本不可能有任何仇家,若有歹徒觊觎她的美貌深夜来采花,也绝瞒不过我,不可能神鬼不知地把她掳劫了去。”
袁让道:“钟繇与她关系是最为密切的,雪儿失踪,钟盟主,你的嫌疑很大。”
钟繇冷笑道:“事到如今,咱们不应该同仇敌忾,同寻雪儿么,怎么先窝里斗了?还是说你们这帮人早就串联一气,目标就是我?”
他环顾一圈,第一个就是阙晚空,因为他们两个搭档数年有余,他早已将后背毫无保留地朝向铁忌,却从未想过这位好搭档原来是伤他最深的那一个。
阙晚空无奈道:“你别看我,现今就是要摆事实讲道理,袁让是捕头,断案寻人是拿手好戏,有他在,咱们只管配合就好。”
钟繇靠着椅背,又望向袁让,“袁先生,我与雪儿情意甚笃,不可能跟她玩这出失踪的把戏,你的目标应该转向别处。”
袁让道:“方才去了庾泗她们两个的房间,不存在溜门撬锁或是打斗厮杀的痕迹,房门只是虚掩,不曾从房里上锁,说明雪儿是在庾泗留宿屋内时出了门,这一出就再未回来。我与荀炳以及汉十五皆在大堂内睡了一宿,并不见有人进出,所以矛头便指向客栈与外界相通的某些后门,我与阙兄查看一番,果真就发现了一扇门。”
钟繇现在就变得急切起来,身子伏低,几乎趴在桌上,“可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