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明在一旁默默听着。他并不陌生这些术语，但当这些字句成为“现实中的人”要去完成的命令时，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每一条命令，背后都意味着几千人，或许万人的生死变动。
风中，传来骑兵队列的号角声，一队队火枪兵在指挥官的吼令下快速集合，移动式魔法车轮列于山谷出口，巨大的符文钢轨将魔力灌注进一座座法术发射平台。
这不是一次边境小战。
这是一次全面的攻城歼灭作战，是将奥塔城拔除、彻底撕开西线战略壁垒的帝国级行动。
陈清明知道，自己不是冲锋者，他的职责，是在中后方精准施法，发动毁灭性集群打击——地面裂解、陨星召唤、火焰风暴、虚空碾压，或是召唤一级以上元素体配合构装机兵进行“点破式刺杀”与“区域清除”。
身旁的小道尔，则全然不同。
他穿着制式骑士铠，银白色金属虽被擦得锃亮，但身上仍透着初出战场的不安。他刚满十六岁，脸庞还留有少年人的轮廓，却已经要在明日的第一波攻坚战中，跟随重步兵军团强攻奥塔城的南城门。
他低头检查着腰间的长剑与副手圆盾，手指一阵一阵地发紧，嘴角泛白。
“你怕吗？”陈清明侧头问。
小道尔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怕，但不能退。”
“尤里家族的男人从不后退，对吧？”
陈清明轻轻点了点头，却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这句话很“荣誉”，却对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毫无帮助。
他走近弟弟，右手指在空中轻轻画出一道法纹，一道温和的符文光芒瞬间附着在小道尔的盔甲上。
“这是什么？”小道尔吃惊地问。
“三级符咒：锁体之誓，在你濒死时会自动激活护盾。不是很强，但至少……比你皮厚。”
小道尔脸上浮现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却忽然低声问：
“哥，你说我们……能赢吗？”
陈清明望着远方那座依稀可见的城堡，夜雾沉沉，像一头睡醒的魔兽。他轻声回答：“我们不赢，没人能回家。”
在高地尽头，陈清明目光所及，是奥塔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