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他的指关节因为握着钢笔而微微发白,笔尖在笔记本上写写停停,像在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暗示。
吴雪在走廊尽头找到了自己的椅子——最中间的一把。那椅子仿佛就是为他空出来的。
坐下的瞬间,他感到了一种说不清的局促——像是闯进了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空间。所有人都像是在用不同的方式武装自己:昂贵的衣着、镇定的表情、厚厚的资料包,唯独他,手里只有一封通知信和一支笔,甚至连笔记本都是临出门时随便抓的。
他忍不住想起婶婶那天的表情。婶婶的儿子成绩比他高,长相比他好,申请了美国、欧洲数所大学都没着落,而他,却像被什么莫名的运气击中,居然拿到了这次面试的机会。想到这里,他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自豪感,变成了更大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