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先开始吧!”
薇尔莉特起身打开旅行箱,将打字机取出放在桌案上,金属部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手指灵活地调试着,齿轮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想写一封信,给我的哥哥。”
菲莉希亚看着打字机,声音低了些,“几年前他和我走散了,从此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到他了……我很想他。”
她顿了顿,望向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眼神悠远:“小时候,他总带着我去山上摘野果,说等他赚到钱,一定会建立起属于我们的家……”
……
时间回到四年前,夏日午后,孤儿收容所后方的山林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菲莉希亚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摘下枝头一颗熟透的红浆果,圆润的果实坠在指尖,沾着晶莹的露水。
她把果子放进围裙兜起的褶皱里,看着里面渐渐堆起的野果,轻声问:“哥哥,这些野果应该够吃了吧?你看围裙都快装不下啦。”
莫厄德正趴在斜伸的树杈上,闻言回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他手里还攥着一把刚摘的果子,笑着晃了晃:“再采些,你看这棵树结得多饱满。”
他轻盈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当他的双脚触及地面时,带起了一阵尘土飞扬。
他稳稳地站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收获——满满一篮子的果实。
这些果实五颜六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收容所里的小不点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带些回去分给他们,让他们也尝尝这新鲜的味道。”
他自言自语道,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
接着,他想到了玛菲丽夫人。
“还有玛菲丽夫人,她这几天总说膝盖疼,却还在为我们缝冬天的棉衣。
这些果子希望能让她多歇会儿,也算是我们对她的一点心意吧。”
菲莉希亚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她低头摸着围裙里温热的果实,指尖轻轻划过一颗被压得微微变形的黄果,感受着它的温度。
“是啊,上次汤米把镇西头的牛奶罐碰倒了,人家找上门来,是玛菲丽夫人把自己攒了半年的布料赔给人家,还替汤米给人鞠了好几个躬呢。”
菲莉希亚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玛菲丽夫人的感激和敬意。
她顿了顿,声音略微低沉下来:“政府发的补助本来就少得可怜,那么多孩子要吃饭、要穿衣,夫人夜里总在灯下缝缝补补,我好几次起夜都看见她屋里的灯还亮着。”
菲莉希亚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玛菲丽夫人的心疼,同时也让人们意识到收容所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
莫厄德往围裙里又塞了把果子,指尖被汁液染得发黏:“六年了啊……从我们被送到这里,已经六年了。”
他望着山下隐约可见的收容所屋顶,“以前说要把我们转到内地孤儿院的事,你还记得吗?后来就没了消息。”
“记得,”
菲莉希亚点点头,捡起一颗从围裙里滚出来的红果,